那絕*子被成無心那失魂落魄的神情勾起以往種種回憶,忽覺早已認為不復存在的一種心緒冉冉升起,心頭竟又隱隱作痛。
成無心突然說道:“環妹,我問你一句話,你能老老實實回答我麼?”
那絕*子見他問這話的瞬間顯得脆弱不堪,心頭同情更甚,柔聲道:“你問。”成無心深吸一口氣,問道:“如果沒有皇帝老兒,你還是我的麼?”
風翔聞言滿臉怒色,正欲發作,卻被那絕*子用眼色制止住,溫柔答道:“全哥,若不是命定如此,玉環早已是你的妻子,哪會還有這些讓人左右為難的事情?”
成無心轉頭呆呆看著那絕*子優美飽滿的面容,片刻後,他又說道:“環妹,我……我這就去了。……當年我不敢進來與你相見,如今我卻也不能帶你走,競何其相似啊……你放心吧,我定會來續成當年之約的……”。那絕*子見他神情悲苦,安慰道:“你要好生珍重,別太執著苦了自己。”
成無心不再說話,按動機關,收劍入鞘,頭也不回的走出夾道。
風翔連忙追著出去,說道:“娘娘,還是我帶他出去吧,別又惹出什麼事端來。”
那絕*子追著出了暗門,看著背影筆直站立的成無心,又道:“全哥,你……要好好的生活下去,好好照顧蘭陵。”
成無心也不回頭,默然站立片刻,忽的提氣躍出,幾個起落之間,已是掠出好遠。
那絕*子猶自沉浸在感傷之中,卻見風翔自懷中掏出一個焰火,點燃放了出去,夜空中頓時浮現出五彩繽紛的梨花束束。那絕*子猛然回過神來,喝道:“風翔,你做什麼?”
風翔“砰”的一聲跪倒在地,道:“娘娘,此人已經瘋了,風翔怎麼也不能讓他害了娘娘。”那絕*子驚叫道:“你……你是揚鑑的人?”風翔連連叩頭道:“娘娘,風翔不管誰是誰,只知要保護娘娘的平安。”那絕*子面色大變,一雙鳳目怒火大盛,沉聲道:“你是忠於我,還是要聽命於楊鑑?”
鳳翔手腳並用,爬到那絕*子裙下,只是不停叩頭。那絕*子又道:“以往的事我可以不問,但從這一刻起,你須做出選擇。”
鳳翔聞言抬頭,只見面前女子一臉盛怒,卻又美得教人寧願為她輕舍性命,當下抽出佩刀架在左手小指上,發誓道:“鳳翔誓死忠於娘娘。”接著手下加力,悶哼一聲,已將自己左手小指切了下來。
那絕*子上前將他扶起身,撕下衣袖給他裹住傷口,又柔聲道:“你這指是為我斷的,將來或許連性命也會為我搭上,你怕麼?”
……。
卻說成無心早已將興慶宮的地形圖看熟了,幾個起落間已是毫不費力的出得宮牆。回頭望向燈火輝煌得猶如怪獸般的“勤政務本樓”,心中發誓:“我一定會再來的”。忽見樓上射出幾朵焰火,那焰火灑在漆黑的夜空,顯得異常的絢麗。
他心中一動,似乎感到危險的氣息,但卻並不驚慌,反倒仔仔細細欣賞在夜空剎那燃燒的焰火。直到焰火燃盡,夜色重歸黑暗,這才收回神來,抬眼打量四周,卻是一派冷清孤寂。
此時夜色已深,成無心冷哼一聲,慢慢往顯得空無一人的大街上走去。一路平安無事,心頭琢磨道:“今日人們都去東城湊熱鬧,楊鑑若要殺我此時正是絕佳時機,……,難道……難道他是摸不清玉環的心思麼?……,若真是這樣,那豈不是說明玉環心裡依然是想著我的……?”想到這裡,心中忽然一喜,但轉念又否定了這個想法:“不會的,要真是這樣,剛才她為何還和我說那些話來……?”
一盞茶功夫,他已回到位於佈政坊內的火襖教寺院外,此地處於長安城的最西,此時顯得無比寂靜。
成無心猛然感到四下殺氣隱現,他在西域隱姓埋名這十幾年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