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才從成姑娘的一番話語中頓悟,慚愧啊!”
蕭雲遠望李長風去的方向,心下感慨萬千。轉身來到汪雨三兄弟跟前,將手中波斯人贈送的明珠遞過去,說道:“在下借花獻佛,你們兄弟被官府追殺,此番又開罪了聖教中人,不如去中原找處地方避避風頭,這些明珠算是盤纏。”
汪雨身中兩刀,行動不便,沉吟片刻道:“好,咱們是一道舔過血的兄弟,我就不客氣了,這西域是呆不下去了,正好去中原花花世界見識見識,哈哈哈!”
四人都是血性漢子,相互並不客套,互道一聲珍重,汪雨三兄弟先自去了。轉眼殺聲震天的這一小片天地中獨剩風聲鶴唳,喀吧和尚累得靠牆喘氣,多日不見蕭雲,只顧望著他不停傻笑。
蕭雲衝他笑笑,察看樓下,瞧見還有幾匹良馬拴在當中,情知是那隊波斯商人故意留下以示感激,正要招呼董庭蘭與喀吧和尚上馬出發,忽聽樓內傳來異響,連忙頓住身形,悄聲問董庭蘭道:“裡面還有人麼?”
董庭蘭搖頭道:“我沒留意。”蕭雲對喀吧和尚做個手勢,一齊飛身衝入樓內,只見只見一名瘦弱的灰袍男子渾身是血躲在角落,右手緊緊抱著小腿,盯著走近的蕭、喀二人目露恐懼。
蕭雲見他約摸二十來歲年紀,捲髮深目,正是波斯人長相,奇道:“你不和那群商人一道的麼?”
那人渾身輕顫,咬緊牙關默不作聲。蕭雲走上兩步,忽見那人左腿一道刀傷長逾尺餘,傷口用細布條穿過串連,卻是那人將衣衫割裂縫合深長傷口的權宜之計。但見他腿傷血跡未凝,顯然是剛剛被人用利刃割破不久。隨眼望去,牆根處被拖出一道長長的血路,顯然是此人剛才爬行躲避所至。
蕭雲見他不睬自己的問話,只道此人不通漢語。當下掏出懷裡的救急藥粉,便要上前替他止血包紮,卻見那人雙目陡睜,左手持著一把明晃晃的蛇形匕首,猛往躬腰上前的自己胸口刺來。
蕭雲心下一驚,喀吧和尚的鐵掌已往那人拍去,中途卻將勁力一收,卻是那人刺到半途的手早已自行無力垂落。
蕭雲抬手示意喀吧和尚少安毋躁,閃身退後兩步,揮動雙手反覆對著那人比劃,嘴裡解釋道:“我們不是壞人,這是想要幫你止血哩。”喀吧和尚懂得他的意思,也在一旁比劃示意,但任他二人百般解說比劃,那名波斯男子猶自左手牢牢握住匕首貼在胸前,一副隨時準備與人拼命的神情。
蕭雲暗在心頭一嘆,情知難以取得這名波斯男子的信任,當下將止血包紮的藥物放在地上,用手指了一指,又示意自己等人就此離去,並給他留下一匹戰馬,讓他自行療傷離去。隨即回頭喚來追風逐電,帶著喀吧和尚與董庭蘭快馬回去涼州城中。
到得他與成蘭陵下榻的客棧,先去馬棚一瞧,卻見阿者者蹤影全無,不由又氣又急,趕緊找來夥計問詢,才知成蘭陵早在他離店時便也結帳離去了。他見董庭蘭與喀吧和尚均已疲憊至極,只得按耐性子,在客棧歇息一夜。但他卻難以成眠,不停琢磨成蘭陵的心思,仔細分析一番後,總算理清了思緒,暗道:“公主小姑娘走火入魔雖已減輕了不少,但她總要回去找她師傅尋得根除的法子,這一路定是往峨眉山去了。”他判斷清楚成蘭陵的去向,心頭稍感安慰,恍恍惚惚睡了兩個時辰,天色已然起亮,起身招呼董、喀二人上路。
過了涼州,已是進入隴西,沙漠戈壁漸漸消失,到處充滿了大唐朝的繁華富庶。喀吧和尚自小生在吐蕃,何曾見過這般盛世農耕大國的風采?總是走著走著便落在後面去瞧稀奇,蕭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