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怒馬馳過,領頭那人疑惑的打量了蕭雲一行人幾眼,卻並不稍停,繼續賓士而去。
蕭雲心中卻是一動,白衣騎客與他對面而過,衣襟下方用金線繡有“御劍”二字,一身打扮更是極為眼熟,正是成蘭陵“御劍山莊”中的莊眾打扮。他本待出口詢問,卻見她對此視而不見,當下按住心頭好奇,照常往前行進,生怕一時失言又引起懷中玉人的誤會出來。
眾人在蘭城守捉操辦了補給物品,接著馬不停蹄趕往且末國。這一路走來,喀巴和尚童心鵲起,不停逗弄胯下那匹汗血寶馬,老想放蹄疾奔,但那汗血寶馬卻極為親近“追風逐電”,自管圍著通體雪白的“追風逐電”周圍揚蹄展示,根本不理睬喀吧和尚的一臉猴急。
蕭雲也瞧得心下暗笑,忽聽懷中人兒柔聲問道:“這棗紅馬兒是兒馬,‘追風逐電’是騍馬①,不如讓它們配對可好?”
蕭雲正看著圍在“追風逐電”周圍被喀吧和尚駕乘得團團亂轉的那匹汗血寶馬呵呵發笑,聞言道:“這匹汗血寶馬速度不在‘追風逐電’之下,當是一匹難得的坐騎。我看過它的乳齒還新,年齡不會超過三歲,不將它用作騸馬②真是可惜了。”
成蘭陵身子一顫,道:“你看它竟是喜歡極了‘追風逐電’呢,讓它們生出小馬駒來不好麼?”
蕭雲心中一動,此來一心只是想著無意間得到這匹汗血馬駒將來可閹割掉作為一匹千里挑一的坐騎,哪曾有過成蘭陵說出的這心思。不過此時聽她如此一說,頓覺自己似乎自私無比,見那汗血馬駒圍著“追風逐電”歡嘶長鳴的高興勁,更令他在懷中玉人面前感覺汗顏。
他正想得入神,又聽成蘭陵說道:“‘追風逐電’這名字一點也不好聽,不如將這名字給那汗血馬兒吧?”
蕭雲呵呵一笑,說道:“你說好就好。這白馬原本叫做‘阿者者’,就是大小姐的意思,既然現在是你的馬兒了,你取名兒吧。”
成蘭陵默唸一遍“阿者者”三字,說道:“這名字倒也不錯,你不是說‘阿者者’也才四歲多嗎?正好讓它和‘追風逐電’配成一對,嗯……,我不也比你大月份麼?”她說到後面一句話面上紅暈泛起,靠在蕭雲胸口不再作聲。
蕭雲聽得一陣激盪,心思立亂,想到:“公主小姑娘說得對極了,這汗血馬兒對‘阿者者’不正同我對她的心思一般無二麼?”念及此出,不覺傻笑出聲,道:“就聽你的。將來讓它們多生小馬駒,想來定然都是千里挑一的好馬。嘿嘿,不過如此一來,這‘追風逐電’再大一歲過後,脾性就會變烈,到時候閒雜人等只怕被他傷及。”
成蘭陵嬌嗔道:“哼,你也不怎麼聽話啊!”
蕭雲聞言再也抑制不住心下歡喜,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隊伍後面的溫承和絲麗摩二人卻如死水一潭,只管默默的趕著駱駝往前行進。
絲麗摩的三名隨從盡皆戰死,隊伍中人手不夠,蕭雲要照顧走火入魔的成蘭陵,喀吧和尚小兒心性,唯一剩下的只有溫承和絲麗摩二人可以驅趕駝隊。這駝隊須得一頭一尾有人驅趕,行走才能快速。溫承原本在心中思村良久,也還拿不定主意去跟絲麗摩開口。卻見她一夜之間變了個人一般,竟主動去牽著了駝隊的韁繩。
二人一前一後間隔甚近,聽見前方蕭雲與成蘭陵之間情意綿綿的對答,各自想著心事,恍惚中已是到了且末國的都城且末城。
眾人自於閬國東歸走到此處已費了近一月時日,均覺人困馬乏,不過好在越往前路越好走,此時進入且末城中,便即決定好生休養兩日再接著上路。
連日來蕭雲均用自小修煉的道家先天真氣替成蘭陵療傷,效果竟是奇佳。這十幾日過去,成蘭陵的精神一日好過一日,甚至近來兩日來似乎比他的精神也還旺盛。
蕭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