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與這人點頭致意,走近蓉九娘,說道:“你還想再唱一遍陽關三疊麼,怎的苦著臉?”蓉九娘淡淡說道:“你是我什麼人?見到你有啥歡喜的?”
蕭雲暗道奇怪,按說依蓉九孃的脾氣,應早已跳將出來將自己痛責一番,此時卻只是面色略顯蒼白的站在一旁不言不語,卻不知她是轉了性子,還是另有打算?玉兒上前說道:“一郎,我們可以不怪你不辭而別之罪,但你卻應向九娘陪個不是。如今平安回來就最好,免得九娘……,”蓉九娘打斷說道:“他是生是死,關我啥事了?”
蕭雲心下一動,笑道:“我最多算是你的師兄,生死自是不需你來問的!”蓉九娘身子一顫,淡淡說道:“找著你的鴛鴦了麼?”
玉兒察言觀色,適時上前將蕭雲拉到那翩翩公子跟前,說道:“這位是隴西李郎,前來長安應試,是……是我們的好朋友!”說話間,這名流著西域民族*血性的女子竟然帶著一絲少女的嬌羞。
蕭雲瞧得訝然,聽說是隴西李氏一族,連忙見禮,說道:“隴西李姓一族的男丁果然不同凡響,不是武功高強,便是李兄這樣的俊彥人物!”蓉九娘忽然插嘴道:“別的我不知道,單說七郎對玉兒這番心意,不知比你蕭雲強了多少倍?”
那李姓公子微微一笑,說道:“九娘說笑了,”轉頭又問蕭雲道:“蕭兄有朋友是我隴西一族的麼?”蕭雲道:“李長風你可認識?”那李姓公子聞言一怔,拱手道:“原來蕭兄是家兄的朋友,失敬失敬!”二人均是一奇,蕭雲問道:“你竟是李長風的兄弟麼?”那李姓公子面色慚愧,說道:“在下荒唐,前次應試不中,無顏回去面見親友,已有幾年未曾見過家兄的面了!”原來這名李姓公子名叫李長青,是李長風的七弟,正好是在蕭雲離開長安去往西域時前來應試,由此與玉兒結識。
蓉九娘嘿的叫了一聲,說道:“七郎切不可失了意氣,明年定會高中的!”玉兒神色略亂,走到他身旁,說道:“都怪我不好,連累你……”那李姓公子哈哈一笑,捉住她的手掌,柔聲道:“若沒有你來‘連累’我,便讓我中了狀元,又有什麼意思?”蓉九娘撫掌道:“七郎明年定能一書而霸,你只管埋頭讀書,我會幫著玉兒周旋李十三的。”
阿儒嘆息道:“本朝秀才一科名貴之極,每年進士可取二、三十名,秀才卻至多隻取三名,七郎當年取秀才猶如探囊取物,當知文采甚是不凡。前次他未能高中,非因文章之罪也,哎!”蓉九娘與玉兒齊聲問道:“考試不依文章,那依什麼?”李長青拉著玉兒的手掌,神情甚是溫柔,笑道:“前輩世外高人,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咱們忘年相交圖個清淨出塵,何必說這些凡塵俗事?”
阿儒搖頭道:“我老了,你卻還年輕。紅塵路,你不去走一走,又怎知自己究竟想要的是哪樣?何況你從遇上玉兒開始,便行了‘賈斷’,你父親又絕了你的供應,眼下你靠著賣些字畫雖可勉強度日,但卻難為玉兒贖身,若不能中試,難道今後就一直這樣下去麼?”
蕭雲聽得有些糊塗,卻也甚是感動。阿儒說的“賈斷”,乃是平康坊裡的規矩,若每日給樓子裡至少一貫錢,便可將心儀的姑娘包下,不用再見其他客人。李長青賈斷了玉兒兩年多,費錢何止千貫?已是一筆不菲的價錢,而當時一名平康坊的姑娘贖身,也就千貫左右的身價,當下不由奇道:“七郎既對玉兒愛護有加,為何不替她贖身?”他對李長青生了好感,也跟著眾人稱他為“七郎”。
李長青面色頓時黯然,低頭不語。蓉九娘說道:“你當兵當傻了麼?七郎是來長安趕考,需帶千貫前來麼?這兩年多來的花費,都是靠他每日裡賣些字畫加上玉兒的私房,才能負擔賈斷耗費。”
蕭雲搔搔腦袋,依舊不解,又道:“既然有心白首相約,何須急在一時?七郎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