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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頭正要說話,卻見李長風長吁一口氣,砰然倒在地上,昏暈過去。他心知李長風傷累夾擊,已至極限,全憑一口氣支撐到現在,應無大礙。唐豔聞聲奔了過來,不停在李長風胸口輕柔。

溫承揮刀將絲麗摩與喀吧二人的繩索割斷,二人隨即跌落馬下,卻是也被下了“軟骨散”。

唐豔忽然抬頭說道:“趕緊給王校尉等人施救,相思小箭上的麻藥不能持久,須防敵人回頭來襲。”

眾人一齊動手,將飲水分別送到癱軟在地的隴右士兵手中,足足費了大半個時辰的時間,才傳遞完畢。

蕭雲怕王難得見到成蘭陵會有糾纏,當下找個託口,說要在前面去查探動靜,又與溫承暗中約好肅州城中的碰頭地點,要他帶著餘毒未清的絲、喀二人隨王難得的大隊人馬前往肅州城,便急著回去找到成蘭陵,也不細說,並騎當先去了。五郎自去與眾人會合。

此地已是戈壁邊緣,打馬一日便見著了稀疏鐵草,逐漸進入綠洲深處,肅州城便在眼前。二人進入城中,找了一間客棧住下。多日未曾行功療傷,成蘭陵卻無絲毫反覆之象。蕭雲喜奇交集,按在心中不提,當夜照舊為她度氣療傷。這一次大異從前,只覺真氣源源不絕被她吸入體內,不由大吃一驚。但那真氣在她體內平緩走動,毫無一絲阻滯,卻又令他分外心喜。當下勉力支撐,不知不覺進入物我兩忘之境。

次日驀感體內火燥,竟似急病再次來襲,不過好在這病來得快,去得也快,到了晚間,似乎已無大礙。卻驚覺自小修煉的先天真氣完全消失無蹤,這一來劍法自是大打折扣,他不願對成蘭陵明說,悶在心中暗自思索。

到了第三日上,算算溫承等人也應到了,當下趕去碰頭地點等候,不久溫承來到,二人說起此來經過,溫承道:“李長風的傷勢已無大礙,不過王難得讓我給你帶個話,說他絕無冒犯成姑娘之意,讓你勿須躲避,哥舒翰已經到了肅州城中,想要與你見上一面”,說著掏出一封錦絲文書。

蕭雲接過觀看,只見文書上竟是高仙芝的帥印,只有兩行文字:“接此令聽憑哥舒將軍調遣,不得有誤。”他心下生奇,情知與哥舒翰見面乃是軍令,不是自己想避就避,當下只得隨著溫承去往城外驛站。

第十六章欲因晨風發(二)

王難得正在驛站門口按刀張望,瞧見二人同來,上前謝過溫承,對蕭雲道:“日前我讓蕭兄弟誤會了,真是抱歉之極!”

蕭雲聽他口氣微帶惱意,只管一笑,道:“是在下妄揣了校尉郎的心思!”

王難得也不多說,拱手先請溫承回去住處,然後領著蕭雲來到驛站敞廳,只見當中放著兩排跪凳矮几,上首坐著一名銀絲老者正舉杯仰頭將酒倒入嘴裡,左下首坐著一名與他年紀相仿的青衫老者淺飲作陪,右下首坐著身子帶傷的李長風,雖然連日來治療休養,面上卻還顯得血色不足,與他白絲長袍一襯,越發顯出一付玉樹臨風的翩翩佳公子模樣。

三人直起身來相迎,蕭雲情知當中那名銀絲老者便是哥舒翰,連忙上前一一見禮,那青衫老者自稱姓高,氣度從容,不似一般人物。他不好多問,轉身挨著李長風坐下,心中忽覺好笑,想到:“李兄面如冠玉,白衣翩翩,我卻時常穿著黑衣灰袍,與他坐在一處,倒像是一白一黑的兩顆圍棋子!”

哥舒翰令人給他上了酒,連飲了幾杯,這才說道:“兩位都是年少英武之人,但依老夫來看,你們的性情多半迥異,怎能結成了生死之交?”

蕭雲微微一怔,這個問題從未仔細想過,耳聽李長風先答道:“交友憑心,不憑性子!”當下也道:“李兄所言極是,只要意氣相投,哪怕萍水相逢,也能為對方捨棄性命,這本是古人之風!”

二人話說完,心中不約而同升起豪情暖意,舉杯相碰,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