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吧和尚負責照料。
三人躲躲藏藏往內潛去,只見府中庭院曲廊亭塘一應俱全,俱都小巧精緻,院子雖不大,卻顯得絲毫也不緊促。少時前方出現一座雕腳小樓,樓下一間虛室燈火透亮,隱隱傳出說話聲。
蕭雲掃眼一望,帶著二人繞至屋後,只見此處緊臨小河,水面上不斷有碎冰緩緩流過。圍著樓角有道一尺來寬的外沿,正好可以貼牆去到一扇半敞的雲窗下方。
蕭雲悄悄潛了過去,卻見絲麗摩與喀吧和尚也隨著跟了過來,心下哭笑不得。但此時不便多言,只對二人做了個不可弄出聲響的手勢。
三人一齊往裡窺看,只見房中樑上垂下一根拇指粗細的極長麻繩,繩子下端綁在一名少婦的雙手腕部。那少婦上身*,腳步歪斜,垂頭散發,吊著繩索勉強站立。身後一名白臉中年男子手持馬鞭正一鞭抽在她背上,就見那少婦渾身一陣顫動,口中低聲哼哼,竟忍住痛楚不喊叫出聲。那白臉中年男子罵道:“賤貨,*,看你能忍多久?給我喊痛,叫啊,快給我叫痛……”,話音未落又是一鞭抽在那少婦背上。
這一鞭顯是抽正了那少婦背筋,痛楚實在難當,令她身子頓時如蛇蜿蜒,猛然死命向後仰頭,將背險些擰成了反弓形狀。
蕭雲所在這方正好斜對著那少婦背部,只見上面鮮紅的鞭印縱橫交錯,又有淺褐、深褐各色鞭痕橫陳其上,顯是長期遭受毒打。那白臉中年男子頭髮披散,神情猙獰無比,卻又似乎透出一絲恐慌。
蕭雲仔細一看,認出此人正是沙洲刺吏楊勇,當下轉頭對喀吧和尚與絲麗摩使個眼色,就待突入進去捉住此人,忽然卻見對面一扇小窗背後隱約露出一小片衣角,顯是有人躲在那頭。
他心下暗揣,一時摸不準情形,暫時按住不動,靜觀其變。
只見楊勇青白的面上竟然泛起了一絲血色,喘息著走到一旁靠牆席地坐下,忽的一陣詭異抽笑,對那少婦道:“溫承那廝恐怕早已將你忘了吧?安西那邊可不比咱們這裡,就算這一仗未死,也難逃下一仗做鬼,嘿嘿,現下即便他還僥倖活著,怕也嚇破狗膽了,多半正趴在哪個胡女身上只圖偷個苟安,哈哈哈……”。那少婦頂過剛才那一鞭帶來的錐心痛楚,神志反而清醒過來,輕移腳步轉動身子,將背部對著坐在地上的楊勇,正面卻恰好對著蕭雲三人這方。
蕭雲卻被眼前所見驚得一跳,只見那少婦鵝臉桃腮,星眸懸鼻,本是一付甚美的面容,但在左臉頰處被人用刀刻下了一個顯眼的“淫”字,整個左臉疤痕蓋滿,就連嘴角也因被傷痕牽動微微斜了上翹,令人一見之下頓覺醜陋無比,接著再看她完好無損的右邊臉龐,卻是一付嬌媚的少婦美態,直教人看上一眼,便會多出一分說不出的詭異之感。心下不由尋思:“這女子看來便是月娘了,怎會在此受辱?”暗想溫承若是得知月娘的這番處境,不知將會幾多傷心。
又聽楊勇怪聲說道:“溫承那廝文不能文,武不成武,究竟有哪一處好?我不過比他大上十幾歲而已,但我卻滿腹經綸,又坐上一州刺吏的位置,對你百般順從,想不到你竟寧願與一個骯髒的莽漢私通,也不願看我一眼,賤貨,真是天生的賤貨……”說話間情緒驟然激動,跳起身來執鞭上前又是狠狠的一鞭抽在月娘背上。
月娘再次痛苦的繃緊了身子,面上肌肉牽動,半是令人噁心的醜陋,半是教人心痛的悽楚。蕭雲看得心下一顫,又聽楊勇說道:“當初武承襲鞭打你,你咬爛嘴唇也不叫上一聲,哼,但卻在溫承身子底下叫得像是野貓一樣,賤人,賤人,賤人……”,說話間又是一陣胡亂抽打,但是力散鞭亂,卻還不如先前那兩鞭狠毒傷人。
月娘竭力擺動身子躲避,一雙星眸搖曳閃動,未受刀傷的一側面容漸紅,竟令人覺得增添了幾分豔麗。楊勇又怪聲說道:“知道當初是誰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