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卻是雪膚花貌,削肩細腰,兩手倒提了一對鑌鐵雙股劍。這二人一個模樣極俊,另一個相貌極醜,然而無論哪個,都是滿身妖氣騰騰,即將凝丹的大妖怪。
平凡見了二人模樣,不禁又是驚懼,又是好笑,他本來膽子甚大,便是遇到本領比他高明百倍之人,也是無所畏懼,但這時卻不由自主的心中怦怦亂跳,似乎隨時都要從口中跳將出來一般。一轉念間,不由自主的向素問臉上瞧去。黑暗之中,瞧不見她的臉色,但見她一對清澈晶瑩的大眼,目不轉睛地望著兩人,神情顯甚緊張。平凡登時起了俠義之心:“我不管這兩隻妖怪什麼來路,只要是不利於她,我便是拚著姓命,也要護她周全。”
正自思忖,卻聽那漢子喝道:“兀那婆娘,還不速速止步?你若再進一步,可別怪我不顧數百年鄰居的情義,將你一下打殺,那時身死道消,悔之晚矣!”
那女妖一聽,當即笑道:“臭蛤蟆,憑你也算什麼東西,也敢叫老孃止步?那寶物須不是你家的!”那漢子被她喝破來路,登時又驚又怒,啊呀一聲大叫,只向手中青燈一指,一道碧綠色的水霧便順風逼了過來。那女妖嗤嗤一笑,把口一張,也是一股黑風噴出,恰好將這股碧煙敵住。
平凡在一旁觀鬥,從二人言語之中,隱約聽出了一些端倪:原來這一男一女兩隻妖怪,是為了一件名叫太清靈寶符的寶物大打出手。平凡略一思索,心中登時明白:原來素問先前叫自己埋下的錦盒之中,便藏了這麼一件寶物。只是這寶物遮掩得如此之好,這兩隻妖怪卻又如何得知?
他自然不會知道,這兩隻妖怪,男的那隻道號碧塵子,原是一隻五百年的蛤蟆成精;那女的名喚彩雲兒,卻是一隻六百年道行的黑寡婦修人身。本來彩雲兒道行稍高,因此佔據了這麼一座古墳作為老巢;但那碧塵子卻是天生水族,弄水的行家。也是合該他運道好,竟被他在這泉眼之中,得到了一件歹毒法器……爭鬥之時便不落下風,因此才勉強維持了這麼一個不上不下,不勝不敗的局面。兩家既無深仇,平時也就相安無事,可如今太清靈寶符就在兩人面前出現,怎能不勾起這兩隻妖怪的貪心?
就這麼一下發怔,那一青一黑兩道霧氣在空中一撞,“嘭”的一聲,爆裂開來。兩道毒霧上的法力互相抵消,毒氣卻被山風一送,向平凡,素問二人這邊飄來。平凡被那毒霧一燻,登時栽倒。
就在他迷迷糊糊,恍恍惚惚的當兒,忽然間口中一陣清涼,已被素問撬開牙關,塞了一粒丹藥入口。素問喂他服下丹藥,接著便把食指,中指,無名指三根手指併攏,在他人中連擊三下。平凡只覺鼻端一涼,一股清氣順喉而下,所有不適之感盡數消散。他心中感激,自然而然的向她望了一眼。這時她也正回眸瞧他,目光中充滿了關注之色。平凡微微一笑,向她點了點頭。
那煙霧越來越濃,兩隻妖物的面目也越來越是模糊不清。忽然之間,只聽半空中“呼”,“喝”兩聲厲喝,兩隻妖物各自取出法器,在空中鬥作一處。
放眼一瞧,只見那碧塵子左手持燈,不住放出森森霧氣,右手卻握了一根滴翠也似的青竹,祭在空中向那女妖彩雲兒身上亂打。那彩雲兒把口一張,立時便有三道火球脫口而出,不住吸攝身周煙霧。她又把那雙股劍一發祭起,堪堪把那青竹敵住。平凡凝目瞧去,只見空中火星四濺,“噼啪”之聲響之不絕。地面之上,也是煙霧繚繞,無數法術餘波打在樹上,地上,激起了無數泥土,木屑。平凡生怕素問受傷,當下雙臂環抱,將她一個溫軟的身子,緊緊摟在懷中。在他心中,此時只有這麼一個念頭:
“就算我今曰姓命不在,也一定要助她逃出生天!”
平凡懷抱素問,靜靜的倚在樹幹之上。耳中聽的,盡是劍光亂炸,眼中瞧的,全是狂風亂卷。到了這時,他只覺自己就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