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會在這裡發癲。”
“你在胡說什麼!”
聽著麗孃的怒聲,房喬帶著紋路的眼睛緊緊閉起,長出一口氣後,又重新睜開,深深看了一眼盧智,扭頭對著神色已經有些驚慌麗娘,低聲道:“夠了,不用同他爭辯,他說的是實話。我一直都知道你同韓厲有聯絡,不論是你早年在我書房裡面偷翻信件,還是後來你用著特殊的手法同府外的人聯絡,走漏一些朝廷秘聞和府內訊息,我都知道。韓厲背後隱藏極深,我一直抓不到頭緒,便只能從你這裡著手,調查了多年。”
聽他承認,剛才還懷有僥倖心理的麗娘,當即渾身一震,拾手捂著嘴瞪直了眼睛看著房喬,目光有些呆滯,心中想要流淚,可眼睛卻乾澀地擠不出任何東西。再沒有什麼比聽到所愛之人親口承認他利用了自己十幾年,更讓人難以接受的,同這相比,被親口拆穿自己揹著他所做的那些事帶來的後怕,就不值一提。
房喬將麗娘飽受打擊的神情看在眼中,心中不忍,雖她這麼些年來揹著自己暗動手腳,可歸根到底,這個女人卻沒做出什麼傷人之事,他故意藉著她的手走漏的也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訊息,將近十三年的朝夕相處,就算是一支筆、一張紙也該生了感情,更何況是一個幫她打點府務,噓寒問暖,又痴戀他多年的女人?
想到這,他心中便一陣複雜,扭頭對盧智道:“我這樣說,你可滿意了?韓厲之事,干係重大,我想你一字不落地把你所知有關他的訊息告訴我。”
“滿意?我可沒那麼容易滿意。”盧智笑著搖搖頭,“你是老實說了,可這女人卻還不夠老實啊。”
在房喬再次皺眉時,盧智不慌不忙地又從袖中,用兩根指頭夾出一張摺疊後的紙張,在他面前晃了晃,道: “你既認得剛才那封遺書,那便看看這個吧。”
“這是?”房喬走上前,伸手接過盧智遞來的摺紙,一邊詢問一邊開啟來者,耳中響起盧智冰冷的腔調: “韓厲為了算計你,的確是什麼手段都使的出,而有人為了陷害我們母子,亦是什麼法子都想得出來,可憐你自以為將所有事情都控制在股掌之間,到頭來,終是被人愚弄在手。”
泛黃的紙張,同剛才那封遺書如出一轍的筆跡和用紙,卻沒有什麼愛恨憎惡,所書不過一首像是概括了芸娘那貌美又苦命的女子一生的短詩:“麗容天生渾難棄,爺孃遭冤早離家,都言害人終害己,生死由我自歸去。”
第一遍,房喬並未看出什麼,可知道盧智此舉定有深意的他,卻在默唸到第三遍時,瞳孔微縮,飛快地又看了一遍,方抬起頭來,目光從盧智的臉上掃過,而後轉身落在了麗孃的身上。
盧智摩擦著冰冷的茶杯邊緣,道:“這一張,才是那女人真正的遺言,什麼怨憎,不過是拿來掩人耳目罷了,你不妨親口問問你的愛妾,哦,現在是愛妻了。你不妨親口問問她,芸娘到底是怎麼死的,再問問她,當年我娘還在府裡時,你這柔情蜜意、貼心溫暖又一心為你的小妾,在你一心忙著家國‘大事’的時候,揹著你對我娘做過什麼,才致我娘早產,我小妹生而痴傻。”
第三三九章 死不了
同冰冷的客廳中三人的相峙不同,一牆之隔,溫暖的裡臥卻是另一番景象,遺玉跪坐在鋪著兩層被褥的軟榻上,正兩手趴著窗臺朝外瞧。軟塌的頭起,站著那名帶著黑白麵具的男子,兩手環臂,背靠著窗欄,聽著屋外的動靜。
對盧智拿出芸孃的遺書,遺玉並不奇怪,韓厲讓人送到懷國公府的東西,盧智昨晚讓她看過一些,除了那塊玉璞外,還有一些紅莊和朝廷不為人知的事情,僅是那些訊息的價值,恐怕就十倍於現在戴在她脖子上的美玉,因此才讓她有種韓厲是在用這些金不換的秘聞來當做聘禮的可笑想法。
然而,她只是仔細看了那封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