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酒,不同以往逮著她便想“欺負”一二的高陽,回道:
“長孫小姐多慮了。”
“多慮?我好心問你,卻被你冷言相對,是何道理?今晚你若不就此向我道歉,那便是有意同我長孫嫻過不去了!”長孫嫻繃著臉,喝道,心裡卻在不屑地暗笑。
這便是她此番暗自找茬的目的了,麻雀變了翠鳥又如何,論身份地位,且不說現今的懷國公府已不同往昔榮耀,她同遺玉,一個人是正牌的嫡長女,一個不過是外三路的頂替。
論朋友圈子,這京中身份顯赫的貴女有幾個同她沒有交情的?
經過禮藝比試一事,長孫嫻在受了頗重的打擊之後,和遺玉兩人關係再無半點緩和的餘地,與其讓她忍氣吞聲坐視她就此藉著大漲的出身邁進京中的貴女圈子,還不如正大光明地和她翻臉,也好敲打一番那些明裡暗裡開始對她不敬的人!
但凡是士族女子,身在這長安城,最重要的本事是什麼,是交際,這一點做不好,女子在婚前不能幫助本家,婚後亦無法輔助夫君,從某方面來說.便是廢物!
因此,從今日起,她便要將盧遺玉,擠出這長安城上流女子的社交圈子!
眼瞅著鬧了起來,大廳裡的近五十個人,卻沒半個上前勸說的。長孫夕一臉為難地看著這個又看看那個,臨川公主晃著杯酒,滿眼前是興趣,高陽一壺酒下肚,已經有些暈乎,坐的偏遠的盧書晴,亦是冷眼旁觀。
遺玉望著板起臉色的長孫嫻,仍沒明白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卻知道,若是她不道歉,接下來等著她的,必定不是什麼好事,她是不怕事,可當著這麼多的人面前和長孫嫻鬧騰,實非她所願,那麼.她就道歉?
樓下因長孫嫻的突然變臉,氣氛僵著,而坐在樓上旁觀的兩名皇子間,又是一番景象。
“喲,本宮這表妹今兒是怎麼,竟不裝她那仙女兒了!哈哈,那小姑娘年紀不大,本事不小,能把嫻兒都惹毛,不知是有何過節。”李承乾看著樓下席間站起的兩名少女,眼中趣味一閃,扭頭對李泰道:
“快、快,咱們來打賭,瞧這小姑娘的硬氣樣子,你說她可是會道歉?”
“太子說呢?”李泰的目光不離樓下,手握的酒杯卻已經空掉。
李承乾捏捏懷中女子的手指,道:“她看著是個有腦子的,本宮賭她會道歉。”
“她不會。”李泰淡淡地做了選項。
“好,本宮說會,你說不會,咱們且來賭一把,若你輸了,就要答應本宮一件事,若本宮輸了,則應你一件,如何?”
看來他的確是對李泰有所求,這麼一個賭約,便道明瞭目的,放在平常,李泰是十成不會理會這種利弊過於兩端的打賭,可今晚——
“可以。”李泰低聲應道,眼睛裡一片樓下的燈火通明,最清晰的卻是一道月白色。
李承乾大樂,“一言為定。”酒色之外,賭是另一個能讓興奮的喜好。
樓上兩人剛剛落定賭約,樓下沉默了一陣的遺玉便有了反應,衝著冷眼看她的長孫嫻,問道:
“依你言下之意,若我不道歉,又待如何?”
長孫嫻輕哼,“那便請你離開,我爾容詩社不需你這等目中無人之輩!”作為始辦人之一.只要有適當的理由,她大可將其逐出!
聞此言,遺玉心中一番計較後,方才在眾人的注視下,對著里長孫嫻的方向,略微曲肩一禮,隨即正身直背,神色平靜地開口道:“本是懷悅赴邀,怎奈人有心刁難,若要就此屈從,實違我心,多謝今晚款待,遺玉先行告辭。”
為了這麼大點的破事兒就讓她道歉?開什麼玩笑。
(加更到。兔年快樂!祝親們小日子都過的像蹦跳的兔子一樣歡實!)
第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