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會便宜出手,最後賣不上幾個錢,所以才變著法地糊弄我?”
遺玉愣了愣,尚未從盧氏的話裡轉過彎來,就又聽她說,“咱家僱農都說了,如今鎮上都傳了那塊地糟了咒的,本來賣給那些蓋莊子的還能得個十幾貫,現在卻是十貫錢都沒人敢要,人家急著用錢,便問了我是否願意買下來,你說,你是不是就等著人家這地賤賣了,想撈個便宜?”
遺玉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娘,我怎麼聽不明白,您是不是誤會了,我沒想著撈人家便宜啊。”
“你還沒想!”盧氏一雙厲目瞪著遺玉,“你既知道人家那塊地能種赤爪,早說了也罷,怎等人家上門鬧了才同我講,還不是看著人家那地被說成了廢地,又自恃有那赤爪種子,直等著那地價下去了,想撿個便宜!”
遺玉這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頭一個念頭就是——那頓打白捱了!
她說怎麼盧氏聽到她提起那塊地,火氣那麼大,當時還以為盧氏的“正義”小宇宙突然爆發了,如今才知原來她是以為自己想要趁火打劫!真不知道是該誇她娘把她想的太聰明,還是怨她娘把她想的太惡毒了。
“娘,”遺玉撇了撇嘴,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走到盧氏身邊,仰著小臉努力擺出一副受傷的表情,“小玉才多大啊,有您想的那麼壞麼;我還當您是因為我打了別家地勢的主意才打我,原是因為——娘,您誤會了,我才沒想著要佔那便宜呢,我那時的意思是,反正他們也種不出東西,咱們又會植那赤爪,不如原價把那地買了,也好過他們守著一塊廢田罷。”
“少糊弄我!咱們總共也就剩下幾貫錢,那地人家買時可花了二十兩。”
遺玉暗歎了一口氣,知道若是不拿點什麼“證名”出來,她娘是不會相信她的青白的,雖然心裡有些小受傷,但本就是她故意把盧氏的思路牽到這一步的,略一猶豫,便起身去了那彩繪立櫃前,將櫃門開啟,從裡面捧出一個沉甸甸的囊袋來。
她將東西放在盧氏身邊的床上,迎上兩雙疑惑的眼睛後,揪了揪耳垂,伸手將囊袋翻開,盧氏和劉香香頓時抽了一口冷氣。
那袋子裡白花花的大小七八塊銀子,讓盧氏和劉香香一時睜圓了眼睛,盧氏瞪著遺玉咬牙問道:“這哪來的?”
遺玉心知說不清楚盧氏肯定不饒她,扭捏道:“娘記得那塊兩條小魚盤在一起的玉飾麼,我託李大哥在鎮上當鋪當掉了,哦,還有咱們在張家那幾日,我在屋裡床下翻到枚金戒子。”
盧氏被李小梅栽贓那日,從家中搜出了一塊雙魚佩環,當時慌亂中掉在了地上,竟沒人去拾,只在盧氏暈倒,人們都退去後,遺玉才撿了起來,雖當時氣的想摔了它,但那玉手感和雕刻均是不俗,又怕萬一摔碎了人家找來要時賠不起,於是她便收了起來。
後來被抓到張宅,白日她們尋思著逃跑,難免摸東摸西,偶然撿到一枚金戒子,心道這是那死去的張夫人遺物,怕盧氏不喜,就沒告訴她,等到她們決定逃跑時候,想著這東西能換幾個錢,才又翻了出來帶走。
盧氏聽她解釋完,只覺得心裡怪異無比,一方面信了自己閨女是真的想原價買了人家的地,並非像她原來想的那樣起了壞心思,一方面那銀子又是拿那張鎮長家的東西換的,端是讓她有些羞惱,想要發火卻想起自己昨日已經冤枉了這孩子,怎麼也說不出半句重話來。
一時屋裡氣氛又僵了下來。
劉香香從那包銀子上回過神時,轉念想了想,便清楚了這對母女間的誤會已然解開,差只差一個臺階,看了看遺玉一副委屈的表情,才對猶豫不決的盧氏說道;“乾孃,您這回可是冤枉了小玉,要我說啊,您可把自己閨女想的太壞了。”
盧氏面上一紅,乾乾地回道,“誰叫她平時一副人精的樣子……我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