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誇張地說, 對方可能會絕望恐懼得想死。
由此可見系統多少有一點良知在身上, 把許淵和祈秋鎖死,沒讓他禍禍無辜群眾。
祈秋:等等,這麼說最慘的人不還是我嗎?為什麼?
系統是不是在針對我小玩家(指指點點jpg)
「親愛的觀眾朋友們!請暫時把你們的眼珠子從我們可愛的藍方選手身上移開!回到我身上來!」小丑主持人握著麥克風振臂高呼。
「第五場比賽的紅方選手也為聖石爭鬥賽的參賽資格而來, 讓我們掌聲歡迎他的出場——下注下注!新一輪下注時間又到了!我只等你們十五分鐘, 準備好了嗎!」
火熱的氣氛又被澆上一勺熱油, 滋滋沸騰,空調極低的溫度吹不散空氣中熱得令人焦躁的興奮氛圍。
戰鬥、殺戮、豪賭、起鬨……高強度的興奮衝擊麻痺人的大腦, 短時刺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眼前一片光怪陸離的眩暈, 喉間傳來遲鈍的嘔吐感, 胸悶, 耳鳴。
祈秋揉了揉太陽穴,用指腹冰涼的觸感壓下心頭一瞬間湧起的暴虐殺意。
吵死了,再鬧騰就讓你們全部去死。
「冷靜,冷靜一點。」祈秋碎碎念,深呼吸,吸氣呼氣,「尋釁滋事要罰款,我沒錢。」
立竿見影,冰涼透心,唯有貧窮讓人冷靜。
人類是會被氣氛挾裹的生物,身處熱浪,必被捲入漩渦。祈秋不想再呆在令她不適的地方,計劃去廣播臺尋人也不必去了,隊友沒丟,丟的是她。
祈秋擦身過人群,循著最安靜的地方走去。
一片隔開人群又離商圈極近的地理位置優渥的建築物屹立在巨大的紅藍鬥技場內,眾星拱月。
看到建築群祈秋才對紅藍鬥技場面積之廣有了具體印象,好比拿磚頭和水泥建起一層遮天的天花板與四面圍牆,將一座城市籠罩在鋼筋和水泥中。
抬頭是白色的人造太陽,眺望遠方是塗成雲朵圖案的圍牆,四方的天,如活在一隻倒扣的碗中。
「您好。」穿著統一制服的工作人員在建築物前禮貌攔下祈秋,「前面是選手休息區,請問您的選手編號是?」
「選手休息區,選手家屬不能進去嗎?」祈秋揣著手問,「我是今天第四場比賽勝利的藍方選手的家屬。」
說是女朋友昧了祈秋的良心,還是家屬好家屬妙,他們是相親相愛一家人。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
有人從後面搭上祈秋的肩,輕快地說:「我剛剛結束一場比賽,麻煩給我們兩張房卡。」
虛假的男朋友上線了。
前有絕世大渣男安迪,後有腦子壞掉的隊友許淵,系統每每給祈秋安排「男朋友」的惡意完全掩飾不住。
祈秋:雖然有我這樣的女朋友對安迪而言更不幸,但我又做錯了什麼?他只是失去理想失去愛情失去一切罷了,我可是犧牲了寶貴的睡眠時間給他講了壓箱底的鬼故事,我虧了。
許淵和安迪不同,是祈秋共患難的隊友,她不能用對待安迪的冷酷無情去迫害他。
「況且他看上去和之前沒多大區別,萬一他口中的『女朋友』是在開玩笑呢?」祈秋心存僥倖。
不是沒有可能。大庭廣眾之下,許淵總不會對著話筒堂而皇之地說:我家裡養的貓不來看我比賽我很不滿,我要回去教育貓貓,沒收她的貓條。
他或許只是臨時找了個代稱詞稱呼祈秋,沒有特殊意思。
祈秋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以鬥技場內信奉強者的叢林法則世界觀,許淵肯定很受追捧,他嫌麻煩拿她做個擋箭牌,是不是很合理?
祈秋被自己說服了,不自覺對許淵彎了彎笑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