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流程結束,祈秋抬眼一看鐘:凌晨五點半。
養生大師祈秋最晚起床時間是七點。許淵被她帶著調整了作息,每天七點準時準點把祈秋薅起來吃早飯。
連兩小時睡眠時間都不配擁有的祈秋抱著被子呆呆地坐在床上,某個瞬間,她思考了許多哲學問題: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她像個迷失的幽靈咬了口糯米包油條,許淵邊吃飯邊開啟電視,毫不遲疑點開昨晚的比賽回放。
祈秋一口糯米沒嚥下去,直面自己羞恥的直播現場。她嗆得咳了幾聲,許淵不明所以地替祈秋拍拍背,把自己的豆漿讓給她。
為什麼會這樣呢?明明馬甲披得好好的沒有掉,明明擁有體貼的男朋友,雙倍的快樂帶來的為什麼是成噸的痛苦?究竟是為什麼?
祈秋吸溜甜豆漿,給自己打氣:痛苦的生活已經快要結束了!明天就是決賽!她無止無盡的熬夜總算走到了盡頭!
「叩叩。」
門外突然傳來兩下敲門聲,小心翼翼的兩下,帶著遲疑和躊躇。
祈秋和許淵對視一眼,他不明所以地聳聳肩,起身開門。
「打擾了哈。」門外站著個許淵有點眼熟的年輕人,禮貌得連連鞠躬,「我有點事想和大佬商量,現在方便說話不?」
「方便是方便。」許淵歪歪頭,「你哪位?」
尚盛:「哥,我是第一場比賽被你暴打的那個人,你打我就算了好歹記一下臉。」
許淵想起來了:「隊長別開槍我是自己人?」
「對!對!」尚盛大喜過望,「暗號對上了!我就知道哥你肯定是玩家,我聽過你的名字。」
「玩家?哪個遊戲?」許淵不感興趣地說,「找我開黑嗎,也行,等明天決賽之後約時間。」
說完,他乾脆利落地要關上門。
「不是!」尚盛懵了,想抓住許淵的手臂又不敢,急得亂揮手臂,「什麼開黑——我是說這個副本!主線任務有蹊蹺!」
「都說了開黑等決賽後再說。」許淵眼皮都不抬,眼見門要被關上,他的小臂突然被人輕輕拍了下。
「你找錯人了。」祈秋從許淵身後探頭,咬重語氣,「他不玩無限逃生遊戲,是我在玩。」
「什麼什麼?」原本不感興趣的許淵湊過來,「你在打什麼遊戲,怎麼不帶我一起?」
尚盛:剛剛那個連話都不想聽完就要趕我走的人是被你吃了嗎?能不能別雙標的太明顯,好傷人。
「一個喜歡噁心玩家的遊戲。」祈秋說,「會突然刪掉玩家的建模和存檔,逼滿級大佬從小白開始的噁心遊戲。」
「你剛剛說主線任務有問題,」祈秋看向尚盛,「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和我說。」
尚盛一下回過味了。
他不清楚許淵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也求不動許淵幫忙,但眼前的女生可以,他聽她的話。
「我們都在玩的無限求生遊戲,最近更新了主線任務,要玩家打排位賽。」尚盛緊張地斟酌說辭,「最開始是要求打到第一名,獲得關鍵道具然後通關。」
「但你想想,有那麼多玩家,第一名和關鍵道具只有一個,其他人還活不活啦?」尚盛解釋道,「所以我猜,應該還有別的出路。」
「我這個人比較菜,第一場排位賽被人暴打——我知道對方手下留情了,都沒斷胳膊斷腿打碎我幾顆牙,對我夠意思了。」尚盛含糊帶過,「總之,我輸得很慘,徹底失去打排位的資格。」
「被丟下比賽臺的時候,我收到了主線任務更新的通知。」
「它說,」尚盛嚥了口唾沫,「說不要我拿關鍵道具,只要我能活過決賽那天,一樣算我通關。」
「很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