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忍耐。
「q小姐?」許淵不解地唔了一聲,「你對我敵意好大。」
用敵意來形容也不準確,在恐怖的危險感中,許淵竟品出了一絲詭異的親暱。
「我怎麼感覺……在她眼裡,我好像是她的布老鼠?」
棉布縫製填充棉花的布偶老鼠,被貓貓壓在下巴底啃了又啃,啃得坑坑窪窪毫不愛護,一邊蹂躪一邊又宣告是她最中意的玩具。
「太惡劣了。」許淵險之又險地避開祈秋往死裡打的攻擊,「有沒有人問一問布老鼠的感受?」
「喵?」祈秋喉嚨裡溢位呼嚕聲,她慢騰騰地舔了舔手背,指甲在黑暗中閃爍寒光。
「你在說話嗎?聽不懂。」許淵不躲不避,仗著體型差把祈秋攔腰抱起,眼皮不眨地躍下黑黝黝的洞口。
尖銳的疼痛在他背後蔓延,鋒利的指甲劃破許淵的上衣,在他後背留下一道血淋淋的抓痕。
墜落中止在毛絨絨的地毯上。
祈秋坐在地上專注地舔著指尖的血,落在她身側的青年喉嚨裡冒出低低的咕嚕聲,背後的抓痕清晰可見。
如果兩人保有理智,會發現他們並沒有像白天一樣變成幼貓的模樣。
【人類不可以進入船長室。】
所以進入這裡的只能是貓。
軀體是貓,亦或陣營是貓,二者任選其一。
濃鬱的血腥味在舌尖漫開,祈秋心情愉悅地喵了一聲,鼻尖動了動。
香香的味道……哦呀,旁邊似乎是她的同類。
同類……就不可以吃了嗎?
祈秋掌心撐在地毯上,慢慢向許淵探身。
「嗯?」許淵湊過來,隔著斗篷好奇地蹭了下她的鼻尖,「喵?」
不要喵了,她可是打算吃掉你的。
祈秋小小地呲牙。
完全誤解了祈秋的意思,以為她是想和自己玩的許淵興奮地喵了幾聲,神態與白天的小黑貓十成十的像。
祈秋:「喵——」都說了不是要和你玩,是準備把你吃掉!聽不懂貓話嗎?
許淵:要玩嗎要玩嗎我準備好了我們這就來玩吧!
不用懷疑,他口中的玩與大亂鬥劃等號。
兩個人身貓心的幼稚鬼在地毯上扭打成一團。
白天,一黑一白兩隻糯米糰子打架又萌又可愛,即使當事人保有人的理智且一直在下死手也蒙上一層濃濃的童話風濾鏡。
晚上情況全然顛倒,兩個真心實意以為自己是貓的人玩鬧似打架,在地毯上糾纏不清,畫風卻越來越接近限制級,已經不是小貓咪可以看的午夜頻道了!
盤踞在貓爬架上的貓咪船長忍了又忍,終於忍無可忍。
它記得兩個不速之客的氣味,是白天戲耍它的可恥小偷貓!
兩隻只有它巴掌大小的小貓咪,不知天高地厚挑釁船長威嚴,今晚不把他們一拳一個錘成貓餅,愛麗絲一定會把它頭朝下塞進馬桶!
大貓縱身一躍,從高高的貓爬架上躍下,矜持地落在地毯上。
它高高仰起頭,想要俯視不知死活的小偷貓。
俯視——
「喵?」被祈秋壓在身下的許淵扭過頭,戳了戳祈秋的胳膊讓她側頭看。
祈秋拍下他亂戳的手,偏過頭。
兩人的視線緩緩下移,看向蹲坐在地毯上的大貓。
與幼貓相比,貓咪船長大的像一座山。
和人類相比,它不過是一隻吃多了格外胖的肥貓。
好礙眼的東西。
祈秋一言不發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俊朗的青年落後她半步,隨之投來居高臨下的視線。
兩道交錯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