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了孟和的命令,看緊了這個魯莽的太子。
胡和魯愣了一下,疑惑的抬頭看著李懷,只見李懷正在低頭文雅的喝著茶水:“殿下,可還有何事不解?”
“不,在下只是覺得先生高見。”胡和魯哈哈一笑,抱拳行禮——與其說是漢人喜歡內鬥,不如說是漢中人像李懷這樣的高人太多了吧?
與李懷相處越久,胡和魯對李懷原本的尊重也就越發的只是浮於表面,這人雖有才學,雖是滿口的聖人之言,可他連自己的祖宗,自己的同族都背叛,卻又哪裡能受人尊敬?
胡和魯在心裡嗤笑一聲,這人自以為得了他金焱重用,不同於其他的漢人,殊不知在他們金焱人眼裡,他比那些在他自己嘴裡喜內鬥的漢人還尚且不如!漢人至少還是他們的敵人,而如李懷一般的人嗎……
不過是一條好用的狗而已,待他金焱重回中原,就由不得這些走狗亂吠了!
與李懷商議完了公事,兩人分道揚鑣,胡和魯不知為何心中憋悶,遂叫了幾個士卒準備騎馬外出打獵。
同是漢人,為何馮子震和李懷如此的不同?將弓握在手中,輕撫著弓弦,胡和魯想象中卻是將那人抱在懷中愛撫。這些日子他冷靜下來,私底下看了不少南邊傳來的話本,南人的情情愛愛都是細膩溫柔的,不似他們金焱,什麼事情都是直來直去!男人想要擁有女人,或者擁有男人,不需要什麼情愛,只需要強大的力量! 胡和魯總是想,要是一開始他遇到馮子震的時候便不用那些強迫的手段,而是像話本上說的溫柔以對,不知那人是否還會從自己身邊逃開?
“唉!”原本孟和說的在戰場上奪取佔有的畫面漸漸變得模糊,因為胡和魯知道自己要是真那麼做了,得到也只是一時,而他真正渴望的,卻是能夠和那人相伴長久……
一路賓士,卻運氣不好,只得了兩隻兔子,一隻山雞,眼看著卻已經過午了,胡和魯這才想起來他還沒吃過飯便跑出來了,趕回城去已是來不及了,乾脆吩咐士卒找地方埋鍋造飯!
這個時候,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也有兩個人生火做飯。
馮子震翻烤著火上的野兔,孟昉轉身拿過了一個皮囊:“喝一口。”
皮囊裡放的是螞蟻蠍子泡的藥酒,聽來駭人,卻有祛溼暖胃的功效,馮子震在地窖裡呆的那些日子多虧了這藥酒,才沒讓骨頭得上毛病。這些日子兩人風餐露宿,也多虧了客棧老闆為他們準備的藥酒。
馮子震點頭接過藥酒,順手把烤好的兔子遞了過去。吃著吃著,兩人不約而同聽到了馬蹄的聲音,原本金焱騎馬者眾多,兩人一開始也沒在意,可是又坐了一會,聽那馬蹄的聲音卻是明顯朝他們來了!
金焱國內漢民地位低下,他二人扮作獵戶兄弟,一路上也受過幾次金民欺壓。如今眼看著回國在即,孟馮二人都不願多生事端,匆忙拿了緊要的物品,起身離開了。
他們前腳剛走,胡和魯的先頭人馬便到了,他們是看著煙火來的,知道這裡有現成的營地,自然不願自己再多費手腳。
“八成是兩個漢家。”看見營火還亮著,一隻山雞還放在火上烤著,先頭計程車卒自傲的一笑,覺得能讓漢人聞風而逃實在值得高興的事情——特別是在近些年他們經常戰場失利的情況下。
胡和魯不知道他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鼻子底下跑了,馮子震也不知道他避之唯恐不及的人正坐在他點燃的篝火旁,吃著他親手烤熟的山雞……
馮子震和孟昉並沒有進歷城,而是在城外漢人居住的小村裡弄了些食鹽之類的必要補給,繼續從深山老林繞道,朝著大顥的方向前進。
這其中有一條路是隱秘的峽谷,也是錦衣衛的暗探無意中發現,這些年來變成了錦衣衛細作往來大顥與金焱傳遞訊息的密道,兩個人花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