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第一次對人講情話,像是所有情竇初開的女子,不勝涼風的嬌羞,即使這房間燈光只有昏黃的壁燈,根本照不見容顏,自然瞧不見彼此的內心,但她講完之後還是習慣性地垂了眸。
這是一句這樣濃烈的情話,是這樣嚴肅而鄭重的承諾。這一生,我等你,你不來了,我便不老去。如何不老?日本有句諺語:想要長命百歲,那就老去;想要青春不老,那便死去。
“不許說這個,你只需安心等著我就好,一切都交給我處理。”葉瑾之語氣裡略帶斥責。
“好,那你剛說的話,我要再聽一次。”蘇婉兒嘟嘴撒嬌。
“什麼話?”葉瑾之狐疑。
“裝吧,裝吧。哼,你就不怕我真睡著了,你的判斷失誤,我什麼都沒聽到麼?”蘇婉兒哼哼地說,拍開他的手,翻身到一旁。
葉瑾之聽到這話,呵一笑,說:“小喬,我愛你。”這一次比上一次說得順口多了。蘇婉兒正要讚歎,他忽然就捧住她的臉,低頭在她的唇上落下灼熱的吻。
這一次,不是猝然突襲讓她陡然沉迷,也不是不講道理蠻橫的征服。這親吻如同日升月落、雲捲雲舒,一切都那樣自然。
他唇齒之間的氣息像是清風過境,荷香十里,更像是霜落滿天,佳釀沉醉。蘇婉兒一時呆住,隨即便有了生澀的回應,彼此唇齒交融,柔軟甜蜜,便是更瘋狂的肆虐,就這樣纏綿不休,就這樣醉下去。她一把抱住他,像是抱住了整個世界。
去他的嚴清雅,去他的小三或者正房,去他的被小三還是橫刀奪愛,去他的世俗偏見……。。
這一場親吻,溫柔起筆,疾風暴雨的肆虐,起承轉合的纏綿悱惻,最終在樂章的最高潮,有打進來。於是清醒的兩人近乎狼狽而尷尬。
“我——,我接電話。”葉瑾之放開她,卻也不避諱,就在一旁接起。
蘇婉兒只覺得舌頭麻麻的,唇間還有他的氣息,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甜蜜,有一種莫名的充盈與滿足。不由得偷偷看他的輪廓,黃暈的燈光,他的剪影輪廓略微清瘦。
這人又瘦了,這人是自己一直思念的人,這人也愛著自己,雖然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蘇婉兒咬著唇看著他,內心柔軟得流了淚。
葉瑾之則是靜靜聽,最後說了一句:“這事報告給許隊,我立刻就來。”
當時,天還黑著,他卻又要投入工作中。蘇婉兒心裡泛起疼惜,他掛了電話轉身向她告別,話還沒出口,蘇婉兒一下子就跳下床,撲抱住他。
“怎麼了,華寶。”他低聲問,將她整個摟起來,避免她光腳踩在冰涼的地上。
“你都沒休息過。”她說,心裡有擔心、疼惜。這一生,她只對一直勞作不已的爸爸有過這樣的擔心。
“沒事的,乖,我會讓你跟我手牽手老去。”他說,那語氣溫柔,再不是那個清冷疏離的男子,他也說這樣炙熱的情話。
“我擔心你。你要帶著藥。”她叮囑,就是捨不得放開他。
他將她放到床上,低頭輕吻她的唇一下,說:“傻丫頭,你知道不?你被許二和那一群人騙了。”
“騙了?”蘇婉兒隱約一些什麼。
他聳聳肩,輕笑,說:“那一次車禍確實差點要了我的命,腦部震盪比較嚴重一點,但並沒有積血。那是許二那傢伙趁我昏迷自作主張跟那幾個軍醫合謀的。實際上,我吃的這些藥,都是治療震盪的。那天,我聽你說這事,我當即就震驚了,卻不敢告訴你,怕跟你說了。你惱怒我騙你,從此之後,就不理我了。”他緩緩地說,然後將她塞到被子裡去,理好被子。
“你不是寬慰我的吧?”蘇婉兒還是有些不相信,雖然貌似許二很可能幹這樣的惡作劇,比如婚禮當天,就有這廝添亂,說要做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