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飯店、機場、商店、電梯等處播放的輕柔背景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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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儂談當代藝術(文章節選)(1)
揚:就你看來,如今哪些藝術家還不錯的?
約翰:(嘆氣)
揚:任何領域的藝術家都可以。
約翰:你看吧,作為極度自我膨脹的人最可悲的地方就是,他們不太注意別人的作品。我對別人的評價,從來都只看那是否對我的作品構成威脅。洋子的重要性,在我眼中,就像把保羅和迪倫加在一起那麼巨大。然而我不覺得這位可憐的渾蛋在她死前會受到應有的注目,只有我、再加上一隻手就能數完的人,多少懂得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多少懂得她在想什麼,以及她的作品對這一整個去他媽的愚蠢時代有什麼意義!她相信自己或許總有一天會得到肯定,但是……如果我得不到肯定,我會去他媽的穿上整套小丑裝大幹一番,知道嗎,我會到大街上公開做給大家看。我非常推崇洋子的作品。
我也很推崇安迪·沃霍爾(Andy Warhol) 262。我還算欣賞Zappa,但我認為他是個去他媽的知識分子。我想不出還有誰,我很欽佩一些舊時代的人物,我很欣賞費利尼,還有幾個洋子很迷的人。我很喜歡Fluxus(96),我真的覺得他們做的事情妙不可言,而且非常重要。洋子教我認識了一些過去受限於個人環境而沒有接觸過的東西。所以我開始慢慢認識其他領域的偉大作品,過去的、當代的,各式各樣的東西。但我還是很愛Little Richard!我也愛透了Jerry Lee Lewis!他們就像是原始民族的畫家。Chuck Berry是有史以來最傑出的詩人之一,你可以叫他“搖滾詩人”。就歌詞來說,他大大超越了自己的時代。我們都欠他很多,包括迪倫在內。他做的每個東西、每一首歌我都愛極了。他跟其他的表演者是不同的層次,他屬於那個偉大的藍調藝人的傳統,但他又能自己寫——我知道Little Richard也自己寫,但Berry是貨真價實的創作,光看歌詞就夠棒了,儘管我們多半搞不清楚他的歌詞在講什麼。
洋子:我也真的很喜歡他的東西。
約翰:我們兩個人互相分享彼此的經驗,就像你說過的,你聽洋子的音樂會有一種感覺,我也一樣,我得敞開心胸來聽,我得丟掉“想聽到什麼”的心態——這樣才能讓抽象藝術或者音樂進入自己的心裡。她對搖滾樂也是一樣,這是一場智力練習,因為我們都被裝在了“箱子”裡!我們都被塞進了一個一個小箱子裡。必須有個誰跑過來說——(裝出儼然的腔調)你他媽把腦袋敲開吧!裝些新的東西進去吧!藥物可以幫你做到,迷幻藥能把你的腦袋開啟,然後你會想:“去他媽的該死!”有些藝術家也做得到,但他們通常要先死了兩百年才行。我在藝校學的全都是他媽的凡·高之類的玩意,他們根本不教任何還活著的人的東西!他們從來沒教過杜尚(Marcel Duchamp)263,所以我壓根瞧不起那些人。洋子教我杜尚的東西還有他做過的事,真是不可思議——簡直妙透了!這傢伙去他媽的拿了一個腳踏車輪子,然後說:“這就是藝術,你們這些渾蛋!”他不是達利(Dali)264。達利還可以,他有點像米克。
洋子:嘿,看吧,你在學校就聽說過達利了。
約翰:不是這樣。但如果你把時空環境擺到那個年代,達利就像米克,而杜尚就像我或你。
洋子:米克,沒錯沒錯沒錯。
約翰:我很愛達利,但杜尚才真他媽的神!
揚:為什麼提到沃霍爾呢?
約翰:因為——因為——因為——
洋子:他同樣掀起了那樣的影響力。
約翰: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