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定的幾個節日裡見上朱翊鈞一面,話也說不上幾句,更不用說關心的話了,這讓小丫頭一時緊張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謝父皇關心,嫄兒雖然體弱多病,但這些年靠著自己的堅持以及母后和母妃的照顧,倒也算熬過來了。”看到朱軒嫄的緊張樣子,朱常洛的怒火實在忍不住了,替妹妹回答的同時,也藉機暗諷了一下朱翊鈞。人家能活到現在,是人家的堅持以及王皇后和王恭妃的照顧,跟你這做父親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說完之後,朱常洛心中莫名的舒了口氣,並沒有後悔自己的話,壓抑了這麼多年,就趁今天的這個機會口無遮攔一次吧!
朱翊鈞正要去端茶杯的手頓了一下,接著收了回來,轉頭盯著朱常洛看了看。朱常洛大著膽子跟他對視了一下,臉上毫無懼意,心臟卻不爭氣的“砰砰”狂跳起來。
朱翊鈞的手還是伸向了茶杯,端起來吹了一口,並沒有喝就放了下來,面無表情的輕聲說道:“許福,記下,今後但凡外藩和各地進貢的補品,按照啟祥宮的份額送景陽宮一份。”
“是,萬歲爺。”身後的許福低聲答應一聲。
“謝父皇恩典。”朱常洛心中有些啼笑皆非,這次他說那些話並沒有考慮太多,只是想宣洩一下心中的不滿而已,沒想到居然還有意外收穫。
“謝皇上恩典。”
“謝父皇恩典。”
王恭妃和朱軒嫄也緊跟著說道。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朕有些話要問皇長子。”朱翊鈞揮了揮手,接著又說道:“陳矩,你留下。”
“是!”
瞬間功夫,滿屋子就剩下朱常洛、朱翊鈞和陳矩三人。
“你也起來吧!太醫怎麼說?”朱翊鈞今天像是“愛心氾濫”般,少有的關心了朱常洛一次,就連幾年前的“遇刺”,他也沒說過類似關心的話。
“太醫說的醫理兒臣也不太懂得,猜想大致意思無非就是要發一場汗,免得溼毒入體,留下禍端,他回去時還開了幾劑驅寒湯和發汗散,說是今晚要多出些汗才好。”朱常洛恭敬的答道。
“嗯。”朱翊鈞微點了下頭,端起茶杯說道:“說說今天是怎麼回事吧。”
“是!今天兒臣一路賞著花燈前行,不覺間就到了御嵐湖,由於那裡距離景陽宮較近,也是兒臣常去的地方,這點很多人宮人都知道。”朱常洛組織了一下語言,徐徐說道。
朱翊鈞放下茶杯,輕嗯了一聲,朱常洛的很多事情他都是知道的,包括常去御嵐湖。
“只是沒想到,兒臣剛到那裡便被朱常洵帶著四個近侍堵住了,他當時還說了一句話,說兒臣果然是常到御嵐湖,很顯然他是專門在那裡等兒臣的。”朱常洛偷看了朱翊鈞一眼,想看看他的反應,以便確認是不是他把朱常洵派過去生事的。
朱翊鈞聽到這裡,微皺了一下眉頭,他從朱常洛的話裡聽出這事或許還夾雜著陰謀。
朱常洛看朱翊鈞的反應,有八分把握不是他派朱常洵過去生事的了,當然,也不排除朱翊鈞在刻意偽裝。不過,朱常洛覺得朱翊鈞不應該在自己面前掩飾太多情緒吧?再怎麼說自己也是他兒子,用得著像在大臣面前那樣刻意去偽裝麼?再說自己的年齡還這麼小,朱翊鈞的防範之心不應太重才對。
“當時,朱常洵的語氣異常不善,兒臣看出他要生事,便想馬上離去。只是,沒走的多遠,就被那四個近侍圍住了,他們怎麼也不放兒臣離去。”朱常洛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委屈一些,同時臉上也露出不忿的神情。
“啪!”
朱翊鈞把再次端起來的茶杯放在桌案上,之前在御嵐湖時他便聽那四個小太監說起過這茬,此時再次聽來,仍對那些人膽敢阻攔皇長子的去路有些氣憤!再怎麼說,朱常洛也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