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水滴說話清清楚楚的,真是在找衣服的樣子。再想想他家已經連房子都燒了,這衣服,也就是水滴唯一可以做個紀念的東西了。呼燈本來就是個熱心眼又直腸子的人。當下也替孩子著急起來。“你記得放在那裡了?”
“不知道。呼燈姐姐你在外面有沒有看到?”水滴撇嘴要哭。
“沒有——啊,我再去找找看……你乖乖坐著等一等。”
水滴的聲音裡隱隱透著焦急。由不得她不把衣服給他找出來。卻沒有發覺,那孩子現在的表現太過於乖巧了。
想著淺草做事向來細緻,或者昨天晾到外邊去了也說不一定。看水滴的樣子,好言的哄著。看水滴點頭答應下來,才起身出去。
“姐姐你到處好好找一找。”對著轉身出去給自己找所謂的衣服的呼燈又喊了一句。一看她身影消失在門口。水滴立即從床上跳下來,先去看看地上被自己撕破的小擺設。試著拼了拼,確信沒辦法再恢復,便丟在一邊。跑到一邊把一本他謄寫訂好要自己背下來的書卷塞進懷裡。探頭出去看看,乘著呼燈到另的房間裡的工夫。躡手躡腳的蹩到門外。見呼燈尚沒有發覺追出來。鬆下一口氣來,沿著小路就跑開去。
他把自己從水裡抱上岸來後,怕染了風寒,當場就把那一身溼衣服給脫了。是他用皮毛裹著把自己抱回來的。呼燈要在這屋子裡自己昨天穿的衣服,自然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的。
誰要跟呼燈姐姐你一起走。誰要你來照顧。我要去找他。我有話要問他。
他怎麼可以丟下我?不管我了呢?哥哥他不會的。就算自己昨天說得再過分,哥哥也一定不會不理自己的。一定不會的。而且哥哥他明明沒有害死我的親人,對不對?
我要你對我說!
待呼燈裡裡外外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水滴所說的衣服,無奈之下,只得又進屋來想再細細問問水滴。可進門來一看,那裡還有孩子的半個人影。這才恍然醒悟自己大概是被水水滴有意騙出去的。
那小孩子!淺草千叮萬囑的要自己照看好了,可是就這麼一個轉身的工夫,竟就讓他給溜得沒有影了。
可那孩子去了那裡也不難猜,十有八九是追著他去了。料想那孩子也沒跑出多遠,當下一跺腳,抓了包裹就追了出去。
她確實沒有猜錯,只是不放心,又去了水滴原來的家裡邊看了一次。確實沒有見到人才沿了大路找著去。
只聽呼燈姐姐說他是同郡守一道走的。那麼必定是去了郡府的所在地。那大地方他沒有去過,可是也知道大致的方向。又怕呼燈追上來把自己帶到別的地方去,都是一路小跑著。一路上空茫茫的不見半個人影,只有滿天的霧氣橫陳,雖是早晨,卻陰暗得有如黃昏。他心裡邊慌張,倒也不知道害怕,只是跑到道路的分岔路口,不知道該往那裡走了,也不管草上還有未化的濃霜,怔怔的在路邊樹旁坐下來發愁。
是不是該找個人來問問路才對?可是這麼半天都沒有見到人影,自己又該上那裡去找個可以問路的人去。望眼欲穿的等了不知道多久,直坐到身上的點點熱氣散去,漸漸有些冷起來,路人沒等來,卻見呼燈從來時的路上一路追到。
也不理呼燈在身後叫著自己的名字,爬起來轉身就胡亂朝一條岔路上跑去。無奈呼燈給他穿得衣服太多,他個子又小,整個人就如同圓滾滾的小包子。他再怎麼努力也跑不快,加上昨天到現在不過吃了一碗粥,那點體力早被他一夜的哭鬧跟方才的逃跑耗去。跑了不到幾步就被呼燈一把抓住。
“我不要跟你回去,我要找他。”孩子憤恨的想要掙脫,手腳卻軟綿綿的沒半點力氣。(霸氣 書庫 |。。)
“他走了這麼久的時候,你要上那裡去找他?”
對水滴這樣子騙人也有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