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弄了幾下,咔嗒一聲,那隻看起來很是結實可靠的大鎖就應聲而開。
徐巧和那些村民都嚇了一跳。
“他們真的開了徐家的家廟!真是不怕死啊!”
長刀把鎖頭丟掉,雙手推開了門。一股香燭氣息傳了出來,隱隱地帶著一種腐朽的氣味。
這邊昨夜下過雨,而家廟裡有些地方竟然漏了雨,現在還有水滴滴嗒嗒的,有一種很是清寂的味道。
不是說徐家在這裡是大家族嗎?連族裡的家廟都沒有修楫。想來在那段時間的打擊中徐家真的是破敗了,這一回那些歸來的族人是要振興徐家?
慕容歡顏一邊想著,一邊往裡走去,她聽到了呼吸聲,只是那呼吸聲一聽就知道是鼻子不通氣。聲音很大。
“小姐,我進去看。”長刀說道。有他們跟著,總不會還讓慕容歡顏事事親力親為。
慕容歡顏點了點頭。站住了,事實上她已經看到了裡面那躺在地上的老人。他全身縮在一團,躺在角落,身上蓋著一件薄外套,而那件外套卻分明是女裝,好像是她那表舅媽的。
長刀走了過去,蹲下去輕推了那老人。扭頭過來對她說道:“老人家發著高燒。”
慕容歡顏冷笑著,示意灰鷹過去幫忙。
她只是讓長刀開了鎖進來。那是因為還不肯定表舅公真的被關在裡面,至少只是開了鎖她自認還是挺和氣的做法,但是現在親眼看見表舅公真的被關在這裡面,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發著高燒無人理。她的怒火早已經燒掉她打算保持的和氣。
雖然她並不見得跟表舅公一家有多深的感情,但是既然已經讓他們住進了家裡,給過他們援手,那就是認可了這門親戚,既然是她的親戚了,那麼誰欺負了,就是打了她的臉。打了她的臉的人,她能放過嗎?何況,她這表舅公她還是瞭解的。是一個沉默寡言,老實木訥的老人,肯定不會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就算吃了虧也不會開口,但就是這麼一個老人卻在病中還被關在這樣陰寒的地方,在地上睡了一夜!
就算這不是她的表舅公,徐家的人這麼對一個老人也太過殘忍了!如果說他因此而誤了救治身亡呢?那他們這就是無端殺人!
慕容歡顏走了過去,拿出一小瓶泉水給長刀,“喂他喝了。”這是她加了些藥材的泉水。並沒有額外加些金葉汁,但是藥材是她空間裡種的。效果自然不用說。表舅公要不是這一年在他們家住,因為一直跟著顏爸顏媽喝空間泉水,估計這一夜他就熬不過來了。
長刀在喂藥的時候,一幫人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為首的男人厲聲喝著:“是哪裡來的龜兒子敢砸我們徐家家廟的鎖?”
慕容歡顏轉過身,看向來人,語氣沉沉地道:“哪裡來的龜孫子吵吵嚷嚷?”
龜孫子,好嘛,比龜兒子還小一輩。
為首的那人是一個五十歲左右,平頭,寬頰短下巴的男人,他穿著一身嶄新的但是不太合身的細條紋西裝,看起來有點兒不倫不類。
而跟在他後面的都是一些目光兇狠的男人,身上穿得不錯,遠比這為首的男人要自在些。
只一眼,慕容歡顏就猜出來,後面的這些男人應該是所謂的華&僑帶回來的人,而這為首的,恐怕才是這小溪口村土生土長的村民,所以他穿著那身嶄新的西裝才看起來有些彆扭。而能帶著這些人過來,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溪口村的村長,徐財福。
慕容歡顏沒有猜錯,來人正是徐財福。
他原本正親自帶著家人在為從遠洋歸來的堂叔一家準備早餐,聽到村民來報說有人砸了家廟的鎖要強闖進去,心裡大怒,立即就要帶著幾個兒子過來,但是堂叔卻讓這些人跟著他,這讓他覺得很威風,因為這些人更有氣勢,而且個個看起來功夫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