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可言?
以前他以為,他們會有大把的時間,他可以慢慢地將自己對她的心意說給她聽,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相守,她總會明白他的心意,他也會用餘生的時間去呵護她、保護她。
直到這一次,他才發現,原來人生是如此苦短,人生的意外實在太多。
他承受不住發生在她身上的任何意外。
甚至只要想到,她或許到死時都不曾知道,他已經喜歡上她,愛著他的妻子,他就心痛如絞。
他如何能讓她帶著這般大的委屈,這般痛苦地死去?
會不會直到她到死時,都以為他是不愛她的?相信外面的閒言碎語?
褚映玉被他抱得有些緊,不舒服地叫了一聲,便見他像是受到什麼驚嚇,趕緊放開她,緊張地檢視她的情況。
“王爺,我沒事。”她下意識地露出一個笑容,寬慰他。
只是他還是很擔心,“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有些急促地說,平時當他說兩三個字時,尚且聽不出什麼,只要他說話的句子一長,語氣裡的鈍挫十分明顯,是以他從來不喜在旁人前面說得太多。
雖然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聽他說這麼長的話,然而褚映玉仍是感覺到驚奇。
驚奇之餘,那種被他特殊對待的感覺越發的明顯。
猶豫片刻,她忍不住說:“王爺,您不必如此,我、我……”
她不知道自己說什麼,本能地有些退縮,甚至有些害怕。
只是害怕什麼,她一時間又無法說清楚。
陸玄愔握住她的手,他定定地看著她,看到她臉上的遲疑和害怕,心中刺疼。
“沒關係。”他忍住心裡的難受,溫聲安撫,“映玉,這樣、就好,你不必、勉強。”
雖然心裡有些失望,但他也知道,她會如此,自己要負極大的責任。
她是被家人逼著替嫁過來的,明明不是她的錯,褚伯亭夫妻倆為了小女兒l,硬說是她不知廉恥地自己上了花轎,搶了妹妹的婚事。
這事給她造成的傷害極大,很長一段時間,都有人在背後罵她。
雖然這一年,他嚴厲禁止旁人提這事,也讓人
澄清這事,她是被父母逼上花轎的,並非她故意謀奪這樁婚事。
只是當初褚伯亭夫妻倆做得太絕,世人總是認為,天下無不是父母,一個連父母都認為有罪的人,如此不孝,會做出那種恬不知恥的事也是正常。
縱使他讓人澄清,那些人都認為他是為了面子,故意如此,背後說閒話的人依然不少。
再加上,他並不是一個很好的丈夫。
他不是個體貼的人,成親的這三年,前兩年時沒有太顧忌她的處境,害得她在府裡過得戰戰兢兢,生怕被他厭棄休掉。
是他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沒有讓她知道,他其實早就認同她這個妻子,甚至愛上她,不能沒有她。
陸玄愔滿心懊悔。
沒有比發現妻子原來並不愛自己更難受的事。
可這是他當初造下的因,便要承擔這個苦果,獨自品嚐那苦澀的滋味。
褚映玉默默地閉上眼,想背對著他,卻被他摟在懷裡,動彈不得。
她的臉靠著他溫暖的胸膛,能聽到那沉穩的心跳聲。
他的身體是溫暖的,他的心跳是有力的……如此鮮活地躺在她身邊,給予她極大的安全感。
可是……她愛他嗎?
好像並沒有。
比起這些情情愛愛的東西,她只想好好地活著,只想為自己和寄春謀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不再飄泊。
藥效上來,褚映玉慢慢地睡過去。
翌日醒來,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