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但從許有昌的表情上他已看出說的是什麼了。
李洪看到眼前這一切,多少還是有些恐懼感。一旁走過來的王老扳,推了他一下,滿臉不屑道:“兄弟,這很正常,習慣就好了。”
“李兄弟,是不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聽人這麼一說,許有昌有些深表同情的嘆息道。
李洪沒有說話,只是將眼神在周圍掃了一圈。叢林似乎是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籠罩在他們的頭頂,他們看不見一縷陽光,林間陰暗而又潮溼,滿眼都是一片綠色,人在叢林裡呆久了,衣服、面板、指甲蓋,甚至鬍子、眉毛都似乎長了青苔,大森林把一切都染綠了,如果人不走動,分不清哪是樹幹,哪是人。
一行七人騎馬暫時走出叢林,上了一條小路。路經一個村子時,他們的到來,似乎是全村的大事。小孩子停止玩耍,紛紛跑到大門外面觀看;視窗上露出婦女們驚慌的面孔;農民放下活計,久久地注視著從他們旁邊走過的隊伍。
當時正值假期,所以把他們安排在當地小學校住。小學校園不大,也就七八間房屋。馬匹拴在院子裡,所有的行李和鞍具全堆在棚子裡。
不一會的工夫,來了一些農民,稱他們都是當地的老住戶。他們介紹自己瞭解他金絲楠木的生長情況,講路該怎麼走,還出了一些主意。產金絲楠木的地方,一般是在邊遠的深山老林之中。
當人問道他們家中是否有金絲楠木時,老住戶們一口同聲說那東西,不屬於他們使用。王老扳很是大方,當下每人獎勵了一百元錢。一個叫李順的年輕人,見王老扳很講義氣,當即表態願做嚮導。為了防範許有昌途中使壞,王老扳當即以兩千五百元的價格,收下了這個叫李順的年輕人。
入睡後,世界漆黑一片,蚊蟲在他們身邊嗡鳴著。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先是有一縷微風,輕緩地在他們身邊刮過。
經驗說明,只有夜裡睡足覺,白天才能很好地工作。白天的蚊子倒還可以防備,夜裡的蚋蟲確實無法對付。這些討厭的小蟲子咬得人整夜不能閤眼。人們心裡十分煩躁,眼巴巴地盼著天亮。他們惟一的防護工具是蚊帳,這是用透風的白紗布做的。架蚊帳時,先要穿上橫竿,然後再把帳頂角上的環子掛到樹上,這樣蚊帳就撐開了,像一頂紗罩似的,人在裡面能躺、能坐,還能工作。下雨的時候,再在蚊帳上面撐一頂人字形的帆布傘。每人都有幾張作褥子用的薄氈,氈褥背面包著.層防水的油布,蚊帳四周的邊沿就掖在氈褥下面。這樣,蚊帳不僅能給人遮雨、擋冷風,還可以擋那些討厭的小蟲子。
早晨起來的時候,天陰得像要下雨的樣子。可是到了十點鐘就轉晴了。這時,他們看見了所要尋找的地方。它離他們約有五公里遠。在那裡,所有的岔流全部歸入河槽。乾燥的鬃崗很多,因此可以走近江邊。不過,先要繞過沼澤,往李順所說的那二妹山附近下到河谷裡去。
馬已經合群,不再尥蹶子、咬架了。只要牽著頭馬,其餘的馬匹就自動地隨著它走。李洪他們輪流跟在馬匹後面,趕一趕離隊或掉隊的馬。走到二妹山附近,他們向東拐,朝著江對岸石頭河河口旁邊的後店房子走去。他們沿著一道道鬃崗,繞過沼澤前進,不久就到了江邊的樹林子裡。他們的運氣真不錯,碰巧這裡獵人有條船。它雖然漏得像篩子一樣,可是畢竟是條船,用它來渡河就省事多了。修船用去將近一個小時。李洪他們用麻把船上的縫隙草草堵塞了一下,用釘子把船板釘上,沒有槳架,他們就釘了兩個木樁,拴上繩套來代替。一切準備停當之後,就開始渡河。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