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行蹤,自家的一舉一動可能一漏無差的盡落他們眼底,又何苦去自討其辱呢?
他呆立片刻,才收斂起心頭的胡思亂想,將鐵戟持在手中,朝前面那道銀月劃出的裂縫望去,方見一絲綠陰陰的液體從地底冒出,腥臭之氣撲鼻而來,燻人欲昏,他不用想也知道,鑽入地下的這個精怪也沒有逃脫被誅殺的厄運。
其實,他根本不知道,要不是那禿雕怪所噴出內丹上的妖邪之氣,自動引發鐵戟的靈異變化,讓戟尖太陰罡煞所化的月輪脫體飛出,兩怪雖不能傷害於他,但只要纏鬥片刻,看出鐵戟護主,也自然會知難而退,不至於送了性命,幾百年苦功毀於旦夕之間。
羅衍見氣味難聞,也就不欲再看,走出數十丈,正要往前檢視另外一具屍,突然手中一熱,心頭警兆頓生。
“鏘!”
這次卻是戟尖月牙上六個紅印齊發毫光,飛出一幢紅灩灩的雲霞,一出就籠罩全身上下,光華直射出丈許開外,將他包裹在內,而紅霞之外,已經在這間不容髮之際,變換了另外一副模樣,四周黃塵籠罩,上不沾天,下不沾地,根本看不出究竟身在何方。
“原來有人捷足先登,將這前古異寶取在手中,倒是出乎老夫意料之外!”一道蒼老古勁的聲音從空中傳來,話音一落,身前現出一位手持拂塵,鬚髮如銀的長身老者,全身上下煙光繚亂,雙眼眯成一條細縫,正朝羅衍手中望來,目光中隱隱透出一絲貪婪神色。
羅衍此時倒不知道如何是好,也弄不清楚眼前這人究竟是什麼來路,不過,絕對可以肯定的是,要是沒有手中的鐵戟,他根本沒有與這老人為敵的資格。
“弟子羅衍,參見仙長!”他眼下唯一之策,就是以不變應萬變,抱拳當胸,朗聲為禮道。
“你這小娃兒,根骨也自不差,更能將得此異寶,想必也有幾分仙緣,不如就拜在老夫門下為弟子如何?”老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開口笑道。
羅衍這時倒心中生疑起來,老人既然要收他為徒,為什麼又用黃雲籠罩當地,而且更有鐵戟鳴聲示警在前,要是真正仙人,豈會做出這樣事情來。
“哼!收徒是假,奪寶是真,房老兒,你的如意算盤倒是打得叮噹響,可惜有我洞玄真人在,豈容你奪寶而去!”一道略顯低啞的聲音從羅衍身後傳了過來,緊接著只見四周黃塵翻動,煙光明滅變幻不停,數千百團黃豆大小的精光朝身後狂濤般地湧了過去。
更令羅衍稱奇的是,精光一起間,他剛覺四周有無窮壓力湧來,好似要將他擠成肉餅一般,就在他運起全身真氣全力抵禦時,手中的鐵戟越發變得滾燙熾熱,原本鏽痕斑斕,通體漆黑的戟身如同燒紅了一般,變得硃紅閃亮,光芒萬道,而且凝如實質,似雲非雲,似霞非霞,與那日卷他出長春仙府的那團青雲有些須相似。
光華一起,越發顯得明亮起來,而體外壓力好似也消去許多,身體陡然輕了不少。而體外黃燦燦的精光猶如潮水般擠壓過來,與紅色光幢一接,就化為片片黃光,騰空而起,恰似飛雪就火,捱上就完,又如同浪卷巨石,任憑水花四濺,激浪排空,終不能動它分毫。
羅衍見此,越發明白過來,那老人根本就沒有安什麼好心。扭頭望去,萬丈黃雲煙塵中,好似有一線青光在內左衝右突,雖然那無數團精光湧去,但絲毫不能阻擋它前進之勢,一轉眼間,就朝前衝近了幾十丈。
“房老兒,想不到你兩百年苦功,依然沒能將戊土精氣修成先天神光,還是棋差一著,豈能困我?要是再不知機退走,那本真人可不講什麼交情了,發出乙木神光,破了你這凝鍊多年的看家法寶,倒時可不要說我不顧道義了!”那低啞的聲音從青光內發了出來。
“放你狗屁!你那幾手下三濫的功夫,老夫知道得清楚,要是你修成乙木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