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雄臨危受命坐鎮幽燕,統幽燕之兵平定叛亂。當時破六韓摩訶只是燕北軍隊裡的一個鷹揚郎將,以他的虜姓出身,這個位置基本到頂,再想進入高階軍官行列非常困難。僧多粥少,衛府高階軍官的位置就那麼多,都滿足不了豪門大族的需要,哪裡還輪得到一個三流虜姓豪望?
破六韓摩訶平叛有功,他背後的幽燕豪門世家也竭力支援,但關鍵還在時任幽州總管的李子雄身上,沒有李子雄的極力舉薦,破六韓摩訶連升官加爵的名單都進不了。當時李子雄是老越國公楊素的政治盟友,深得登基之初的聖主的信任和器重,因此只要李子雄願意送個順水人情,破六韓摩訶肯定可以升官。結果破六韓摩訶如願以償,官拜從四品的衛府護軍副,也就是兵制改革後的武牙郎將,不久又兼領懷荒鎮將,可謂順風順水,春風得意。因此單純從這件事來說,不論破六韓摩訶升官的背後到底有什麼秘密,都不能否認李子雄對其有提攜之恩,這個人情是事實存在的。
兩人一敘舊,雖從未謀面,卻彼此聞名,而且還有恩情,這關係頓時就親熱了三分。
李子雄直言不諱,你考慮的怎麼樣?如何決策的?是否願意結盟合作?
破六韓摩訶稍稍遲疑了一下,鄭重其事、一字一句地說道,“某願意與明公合作。”
李子雄微微皺眉,目露憂色。很顯然,破六韓摩訶這句話等於明確告訴李子雄,他個人願意合作,而燕北本土勢力是否願意合作,決定權不在他的手上,而在幽燕豪門手上,因此就算他做出了“合作”的決策,最終也未必能夠兌現承諾,因為燕北不是他個人的燕北,幽燕是一個整體,幽燕貴族集團才是燕北真正的“主人”。
李子雄暗自苦嘆,他早就預料到這件事遠比想象得困難。
破六韓摩訶因為訊息“閉塞”,對中外大勢、對國內兩京政局、對南北關係的現狀和未來走向,並沒有一個全面的清晰認識,尤其現在燕北局勢瞬息萬變,看上去很混亂,雖然像李子雄這樣的知情者是一目瞭然,但對破六韓摩訶這個不知情的人來說,眼前就是重重迷霧,他一個出身低微的邊陲鎮將實在是沒有能力透過迷霧看清真相,再加上他受制於幽燕豪門,很多重大決策做不了主,比如今天這場秘密會晤,破六韓摩訶就屬於自作主張,未來幽燕豪門如果持有異議或者明確反對,破六韓摩訶迫於壓力就只能部分兌現承諾,或者乾脆背信棄義,反目成仇。
“某理解你的難處。”李子雄說道,“某可以給你交個底,很快,幽燕乃至整個北疆形勢的發展就對我們之間的合作越來越有利。”
破六韓摩訶不置可否地笑笑。這句話很空洞,無意義,解決不了現實問題,雖然他知道李子雄肯定掌握有眾多機密,尤其對幽燕局勢和南北關係的未來走向有相當精準的預測,但他位卑權輕,實力不夠強大,既沒有對抗齊王的“本錢”,也沒有與陰世師、李子雄正面抗衡的“資本”,而在目前困窘局面下,在沒有得到幽燕豪門最新決策的不利局面下,他必須小心謹慎,把個人與燕北本土勢力一分為二,以免因為自己決策錯誤而連累到燕北本土勢力,讓整個幽燕利益受損,而他個人實力更為有限,所以李子雄在沒有得到所需要的“合作”的情況下,絕無可能向他透露更多機密,如此一來雙方之間的合作也僅限於小範圍內的默契,這正是破六韓摩訶精心算計所要達到的目標,把風險和損失降到最低程度。
李子雄從破六韓摩訶的眼裡看?了一絲狡黠和得意,忍不住無名火上竄,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有什麼條件?”
“某是懷荒鎮將,能力有限。”破六韓摩訶不假思索地說道,“只要在某的許可權範圍內,明公的任何要求,某都竭力滿足。”
“善!”李子雄當即把自己與陰世師的約定全部說了出來,主要集中在三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