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京畿和潁汝地區比喻為生存之地;把河南災區比喻為牢籠;那麼阻隔兩者之間的道道險阻就是監獄的“高牆”;災民唯有越過這道高牆;唯有越獄;才能進入生存之地;才能活下去。
監獄一定有門;義軍聯盟只要開啟這道門;河南災民就能成功越獄;就能進入生存之地。跟著義軍對抗官府、對抗衛府軍;危險太大;尤其老弱婦孺;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會成為累贅;所以可以肯定;只要義軍開啟“監獄”的門;無數災民就會瘋狂衝出“監獄”;不會再跟在義軍後面與官府為敵;而義軍也就乘機甩掉了這個隨時都會爆炸的巨大“包袱”;由被動轉為主動;輕裝上陣;進退無憂。
很多時候;“身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無法透過迷霧看到前進的方向;而李風雲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便撥開了籠罩在豪帥們心裡的霧霾;讓他們清晰地看到了勝利的希望。這就是實力;你看不到的東西;人家看得到;你解決不了的難題;人家解決了;不服氣都不行。
甄寶車如醍醐灌頂;霎那間便看到了未來戰局的走向;信心陡然暴漲;“明公;俺連夜完成選鋒軍的整編;明日清晨便渡過濟水;直殺浚儀。”
甄寶車心情大好;對李風雲的謀略更是佩服;一張嘴;連稱呼都改了;尊稱李風雲為“明公”了;實際上就是為剛才的衝動道歉;畢竟從現在開始;雙方是一個碗裡吃飯;彼此要信任;要合作;如果總是矛盾重重;對雙方都沒有好處。合作兩利;分則兩傷;很淺顯的道理;再說李風雲現在是幫助甄寶車壯大;明面上還是給他好處;他有什麼理由拒之門外?
眾人聽到甄寶車這句話;馬上安靜下來;不再三三兩兩的交頭接耳小聲議論;都專注地看著李風雲;等待他拿出攻擊之策。
浚儀是歷史古城;中原重鎮;戰國時期是魏國都城大梁;歷經戰火;飽受劫難;如今風采依舊;巍然屹立於中原大地之上;為京畿天塹關防中原東部第一鎮;承擔著戍衛京畿門戶和保護通濟渠水道之重任。浚儀也是中原水陸交通樞紐所在;四通八達;其中汴水、睢水、渙水和蔡水與通濟渠交匯處就在其境內;而河南災民若想進入潁川;其捷徑就是由浚儀方向越過通濟渠;由陸路進入潁川;這比橫跨五條水道進入潁川不但節約了時間和路程;也大大減少了路途上的危險性。
所以;浚儀實際上就是義軍聯盟必須為河南災民開啟的“監獄大門”;而浚儀正因為它在中原地區的重要性;其城池不但高大堅固;易守難攻;且屯有重兵。雖然目前並不清楚浚儀城內有多少戍軍;但有一點很肯定;以義軍聯盟現在的戰鬥力;根本就不可能攻克浚儀城。
既然如此;李風雲將採取何種計策;幫助河南災民順利“越獄”?
“諸位應該都聽說過孫臏賽馬的故事。”李風雲看看眾人;說道;“面對強敵;我們唯有避實就虛;一邊牽制敵人的主力;一邊耐心尋找戰機。孫子曰:‘兵之形;避實而擊虛;。在接下來的通濟渠戰場上;我們攻敵的主要策略便是避實擊虛。”
“明公的意思是避開滎陽方向的強敵;南下攻打梁郡;以主力猛攻雍丘、陳留一線;從汴水等五條水道上開啟一條進入潁川的通道?”徐師仁當即問道;“雍丘、陳留雖然距離梁郡首府宋城有三百餘里;但距離浚儀非常近;幾十里路;官軍不論是走水路還是走陸路;都能很快抵達。三城官軍互為支援;必能構築起一道牢固防線;使得我們無從下手。”
“大總管;梁郡有四個鷹揚府;都在通濟渠兩岸;其戍衛力量非常強。”孟海公也提出質疑;“在某看來;不論是滎陽方向;還是梁郡方向;官軍的實力都超過了我們;所以我們只要攻打通濟渠;不論打哪一段;都會遭遇強敵;談不上避實就虛。”
“你說對了。”李風雲笑道;“我們實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