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備了一定規模,根本就不是什麼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
這樣一支實力強勁的軍隊北征弱洛水,如果牢牢抓住了眼前難得戰機,實現了預期目標,那麼也就具備了反制中土之力。
東北的歸屬直接影響乃至決定了南北關係的未來走向,東北對中土重要,對大漠同樣重要。如果安州拿下東北,化被動為主動後,拿東北來賣個好價錢,誰出價高,就賣給誰,那麼安州便能在中土與大漠這兩大強者之間巧妙周旋,左右逢源,利益最大化。
如果未來形勢按照這一推測發展,則對中土不利,就像崔弘升所言,一旦安州北征大捷,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則中土必將付出不菲代價,甚至有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因為與安州反目成仇而白白便宜了突厥人。
聖主從安州的“迴歸”要求中敏銳察覺到了危險,而虞世基、宇文述等人也從安州一連串的勝利中看到了這一可預見的隱患。
崔弘升顯然也看到了,但他的身份地位決定了他不能直說,只能隱晦暗示,所以崔弘升憂心如焚,不惜代價也要以最快速度驅趕飛狐叛軍出關,甚至明知道自己暗示聖主施壓於齊王,有挑撥父子感情之嫌,但依舊還是隱晦建議,原因無他,就怕安州壯大後,賣身於突厥,如此飛狐叛軍盤駐燕北就可怕了,一旦安州和飛狐叛軍裡應外合,長城失陷,幽燕大亂,北疆告急,則南北大戰尚未爆發,中土就徹底陷入了被動,進退失據。
聖主和中樞重臣們突然發現自己陷入了兩難之中,難以取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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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一)章 兩難
上一章應該是第70章,這一章是第871章。
很明顯,隨著安州連戰連捷,迅速壯大,隨著安州在南北對峙中取得了自身優勢,安州的價值越來越大,安州在失控的道路上也是風馳電摯,一騎絕塵。
怎麼會出現這種惡劣局面?為何在做出支援安州北征弱洛水的決策之前,沒有想到這個嚴重問題?到底是自己大意疏忽了,還是被某些假象所欺騙?
仔細想一想,無非就是自以為是,以為自己“卡”住了安州的咽喉,以為李子雄等叛逆要拿安州來換取赦免,以為安州的生存離不開中土,各種想當然,結果今天崔弘升奏報,實際控制安州的還是白髮賊,而白髮賊實力強勁,連三萬餘突厥大軍都給他擊敗了,於是問題來了,誰能控制白髮賊?當初段達借刀殺人,驅趕白髮賊出塞攻打突厥人,一石二鳥,結果白髮賊將計就計,收復了安州,可見此人非常狡詐,有野心,根本不可控。
借刀殺人計的前提是,這把刀可控,自己可以控制這把刀,反之,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取其禍了。
現在這把刀還可控,安州還需要長城內的支援,白髮賊還要利用長城內的支援發展壯大,但一旦安州取得北征大捷,擊敗了東胡諸種,控制了東北,可以拿東北賣個好價錢,這把刀也就失控了,借刀殺人計也就失敗了,反而被對手以其人之計還治其人之身,一敗塗地,所以為了防患於未然,必須儘快停止實施借刀殺人計,把可預見的危險扼殺於萌芽中。
那麼,如何停止實施借刀殺人計?
目前只有兩個辦法,一是出爾反爾,斷絕給安州的支援,迫使安州放棄北征,只能困守一隅,中樞徹底放棄藉助東北亂局打擊和削弱突厥人,延緩南北戰爭的意圖,各種好處不要了,但如此一來,危機不但沒有解決,反而嚴重了,安州走投無路,憤怒之下,乾脆投奔大漠,幫助突厥人打中土,則形勢必然急轉直下,對中土極其不利。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妥協,接受安州的迴歸條件,滿足安州的政治訴求,該要的好處還是要,但把安州乃至東北公開納入中土版圖,直接損害大漠切身利益,等於直接與突厥人撕破臉,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