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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他也記得,她曾說過:

到了下輩子,咱們一看手上的疤,就又在一塊兒了。

第二包藥

叛軍破城,佔的只是皇宮。至於那預先埋下的引火線,雖未如約而至,但也沒擋住右相及顏將軍的犯上之意,荒淫之罪是莫須有,卻已傳到宮外去了。外戚顏將軍替先帝行道的旗號一經舉起,太平盛世中的悅城便慌亂一團,花好月圓登時化作人心惶惶。

宮內正殿、寢殿首當其衝,姜仁翦在其中並非無力抵抗,卻是礙著姜皇帝阻攔,致使皇宮寸寸淪陷。遠望火光沖天,林子衿提著礙腳的流水裙,不管不顧地跑出了雜役院,剛在甬道上露出個頭來,一隻長箭便擦身而過,驚得她弱肩一抖,險些癱坐。正驚魂未定時,迎面來了兩個舉刀的叛軍,大概是打頭陣的,身上血跡斑斑,殺綠了眼睛,不問青紅揮刃劈來。林子衿僵了身子,腳下生根了似地,嚇得動彈不得,殺氣逼近,她卻感到身後飄來一陣暖意,接著被人從後面攬住,腰間一緊,耳邊生風地倒退了兩尺。繼而,火星四濺,從身後伸出的那柄長劍,停在耳邊,嗡嗡作響,震得鼓膜生疼。

她剛要伸手去捂,另一邊也忽地被他攬進懷裡,背身對著月光,身後已歸於平靜。林子衿被他摟著腰身,伸長腳尖夠到地面,雖小心翼翼地不敢喘大氣,但那股淡淡的熟悉皂角味卻撲得她滿身滿臉。

“程……公子。”她話音落了,那手臂才鬆開,夜的清涼霎時分開二人。“多謝你。”

她低首含胸,不想扭捏,卻不知不覺中做足了羞赧模樣。

“你手心的疤,如何傷的?”程音已不顧禮數周到,上前一步牽過手來,那微微隆起的紅痕似又一遍劃過心窩,引起刺痛,伸指撩起那紗質窄袖,又見另一道痕跡。“這又是從何而來?”

她目光低垂,瞥見他身側的長劍滴血,心下泛涼,本想轉身逃開,卻不敢回頭了,怕望見身首異處的。於是當下篤定,一言不發,往皇城裡面逃,不料這主意還未行動,便被他道破:“你躲著我?不想見我?”

她霎時抖了目光,欲抽回手掌,卻被他攥的死緊。“我不是……”

“噓!”他忽然鬆了手,抓了她的手臂,閃進紅牆一側的門洞裡。悅成皇宮,內設亭臺樓閣多為小巧精緻之風,四周圍牆與燙金大門,卻造的宏偉高大,這南邊的第一層屏障,是承天門,足有三層小樓高,門洞深深,可躲藏一隊兵衛。林子衿被他拽著,貼牆而立,定心去聽,已聞見不遠處雜亂的腳步聲,來者起碼有三十幾個。

她正慌得突突心跳,卻見程音扭過頭來,目不轉睛地瞧她,目光炯炯,雙頰微紅。

“你與我的一位故人,十分神似。”他語畢,今晚頭一遭與她對視,伸出手來,輕輕抹了抹她的右邊臉頰。這般親暱,她一下子化了心腸,神色無措,見他再抬起手來一片嫣紅,原來是替她拭去臉上濺的血滴,接著又翻過手背去擦,柔柔緩緩,旁若無人,自沉在莫名的似曾相識之中。

林子衿終究是抵不過自個兒的脾氣,瞧著他失神的模樣,心酸的湧出淚水來,極力剋制卻弄巧成拙。

“你掉了眼淚,便更像了。”程音此時有些思緒不清,明明想開口逼她承認,卻更怕她說出那一句“不是”,只得猶疑著,痴望著,漸漸陷在她的眼睛裡,昏昏沉沉,不自知的鼻尖冒汗。

“只是小貓,她不會躲著我。”他淡淡皺眉嘆著,被這無解的難題糾纏的頭痛。“她總像個貓兒,盈盈一躍,落在我眼前,拉著我的手,彷彿天下間盡是稀奇事,問東問西的。”

他語畢,嘴角好看的勾起,目光遊移回來,已辨不清虛實,更忘了身處宮變危急之中,正欲開口再言,卻覺著腳下落空,身子上浮。低頭再瞧,竟是林子衿伸手扣了他的銀絲腰帶,帶著他飛上門洞,腿腳在旮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