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總取笑我……不和你講了。” 他未說完,就被蔡芳紅著臉打斷。
程音陪她走了一段,送至院門口,又道:“芳師妹,今日多虧了你在,府裡的丫頭都害怕小貓,不敢與她親近。”
“嗯,林姑娘毒浸全身血脈,反到面板上成了黑血痕和浮腫,這才是真正凶狠的毒。”
“她這毒十年間反覆入口,恐怕早就浸了骨髓,解不了了。”
二人正說著,從房間裡又傳出一陣嗚咽。程音把手裡的托盤交給蔡芳,笑道:“我還得去看看。”
“林小貓!”程音二指叩門,爽朗地叫她,卻沒聽見回應。“我進來嘍?”
進屋見她正穿戴整齊地坐在床邊,蒼白的臉蛋浮腫加劇,眼眶外紅了一圈。
“你怎麼哭了?後背疼的這樣厲害?”說完走進去繞到她身後,想按按她的傷口。林子矜卻撅著嘴巴擋開他,走回到圓桌旁坐下。
“學會耍脾氣了?”程音仍舊笑著,來到她的對面。“你一點拳腳功夫不會,怎麼不跟我說?”
林子矜雙眼望著他,雖然是難過的神情,但卻不帶半分任性。程音提起白瓷壺,給她倒了一碗水,推到眼前,繼續柔聲細語:“你那乾孃為什麼不教你些外家功夫?連防身都不會,恐怕你以後只能靠跑路的了。”
他說著,自己灌了口水,抬眼瞧她,才發現她盯著自己出神。
“林小貓?阿貓?笨貓?”他揚著嘴角,伸手在她眼前晃晃,笑容柔和似月光。
“程相公,咱們成親的事……我絕對不會再和別人說了。”她抿抿嘴,一顆淚珠滾落下來。
“怎麼……怎麼又哭了?”程音急忙起身,湊近了些。
“程相公,這裡的姑娘都好漂亮,劉小姐漂亮,芳妹妹好看,阿蝶也比我好……乾孃以前說漂亮的女人只會惹禍,原來是不對的,她們都生得美麗,也沒有闖禍。倒是我……這樣醜,還總是惹麻煩,嚇壞了人家,還惹怒了程老爺。”說著,她乾脆抽泣起來,雙手捂著臉,十分傷心的樣子。
“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程音伸出兩個手指,揪揪她的袖口,阻止她繼續揉紅自己的眼睛。
“程大哥,你明明很疼,還騙我說沒事。”她忽然想起什麼,突兀的站起,跳到程音背後去撩他的衣襟。
“真的不疼。”程音忽地變了臉色,汗涔涔地站起後退。
“不行,給我看看。”她又是一跳,像片輕盈的羽毛。
“哎……說不疼就是不疼。”他無奈地笑著,擺著手與她周旋。
“我就是要看!”林子衿見他圍桌逃跑,乾脆飛上大理石桌臺,仍舊滿臉執拗。
“咳咳,不早了,你早點睡吧。”說完,程音尷尬地欲遁走,扭頭剎那,瞥見桌上小影飛來,接著身上一軟,結結實實地被撲倒在床上。
“程大哥,我看一下就好,給你塗點藥膏。”她泰然自若地跨坐在他身上,手中忙不迭地給他寬衣解帶,卻沒找到那鑲玉腰帶的扣眼,於是又向上拉他的領口。程音感到她大腿內側的溫軟,頓時漲成大紅臉,他伸手想推開,卻覺得摸哪裡都不對,情急之下說道:“好好,給你看,你先下去!”
林子衿聽聞一笑,抹抹還掛在臉上的淚珠,道:“好。”
她朝後仰了身子,不偏不倚地躍到桌邊,坐了上去,一副等看好戲的樣子。程音嘆了口氣,狼狽地掖好衣衫,而後從袖中取出一把玲瓏精緻的短劍。
“喏,這個你拿著。”他舉到她眼前,實施脫身之計。
“真漂亮!”林子衿讚歎著,彷彿因這珍貴的物件頓時神采奕奕。接過來,輕輕撫摸、愛不釋手,劍鞘上那些細膩的花紋徹底引去了她所有的目光。
程音見她如此,終於緩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