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一副苦思冥想的神情。“乾孃還說……”
“什麼!還有?”
“乾孃說,為了以防萬一,你得親我……然後……”
“親你!”程音絕望地翻了個白眼,“還有然後?”
“沒……說到這裡,乾孃就嚥氣了……”
“呼……”
幸虧她及時歸天!程音冒著冷汗,心想原來那雲小青也不是什麼好人,想逼他和這醜八怪生米煮成熟飯。
“若是……若是……不親你呢?”他斜眼瞄了一眼她慘白的面板和深色的嘴唇。
“乾孃說,如果你不按她說的做,便是壞人,讓你喝下毒水,然後不給解藥。”她一字一句地複述。
“你還真的打算那樣做?”程音氣的吼起來,嚇了林子衿一跳。
“沒……”她有些委屈,聲音發顫,“相公,你是好人。”
“不要叫我相公!”他叉腰背對她,咬著牙齒。
氣氛一下子陷入寂靜,過了一會兒,程音有些後悔,畢竟忌憚這臭丫頭,她不諳世事,但武功高強,若是發威起來,不知自己有幾分勝算。
幸好,林子衿搶先打破了僵局。
“那……我喊你什麼?”
“這……至少……在前面加上我的姓氏。”他轉過身來,放低了聲音。“嗯……好吧,我親你,你……你先把眼睛閉上。”
“要閉眼嗎?”林子衿拉了拉身上的白衣,好奇地問。
“難道你知道怎麼親?”程音脾氣又壞起來,她立即閉嘴,乖乖合上眼睛,身體僵直得像根木棍。
他走近她,聞到她身上一股濃濃的藥味,嗆鼻刺喉,連忙伸手捏緊了鼻子。左右端詳,實在無法難為自己下嘴,該怎麼辦?程音忽然覺得自己很悲涼,二十幾年的人生,第一次遭到如此無可奈何的“脅迫”,終於,他咬咬後槽牙,雙臂一揮,摟緊了她。他明顯地感覺懷裡瘦小的身軀輕輕一顫,隨後好像害怕得連呼吸都停止了。
“程相公……”林子衿沙啞的聲音逸出來,“程相公?程相公……快別親我啦!”
程音正表情痛苦,聽她出聲,便迫不及待地推開。
“唔……”她睜開眼睛,雙臂還保持著剛才在他懷裡的蜷縮姿勢,臉上印滿了不知所措的表情,“真暖和……好舒服呀……這裡……”她那雙佈滿了黑色花紋的小手捂在胸口,“這裡……這裡快要跳不動了。”
這樣幼稚可笑的表情,竟然又讓程音軟下心眼,無奈地看著她,竟然奇蹟般地從她奇醜無比的外貌中找到一點可取之處:她小刷子般的濃密睫毛在腫脹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與其他外貌極不相稱。
夫妻下山
離開刀風澗,已經是五天之後的事了。林子衿傾囊相授,程音進步神速,但二人差距仍是巨大,帶著他從澗底到可以攀爬的崖壁,累得林子衿半死,到了接近崖頂的位置,她手腳痠軟,反而得讓程音揹著上去。
在月色的掩護下,二人在崖邊小歇片刻便繞道下山,行至半路,遠遠見一條岔路口亮著一堆火。
“咱們到前面再歇歇?”程音見林子衿越走越慢,提議道。
“好。”她裹緊身上的衣服,答得心不在焉。
他原本以為會見到她欣喜若狂的樣子,誰知她上了崖頂後便開始悶悶不樂。
“十年後第一次出來,你不開心?”
“開心,只是……原本以為可以回到清風觀,見師父和師兄。”林子衿還是心直口快,毫不隱瞞心事。
“你現在是女兒身,不能留在道觀之中,喬前輩和鄭子章也不在清風觀裡。而且……那鄭師兄也不知道你是女子。”程音斜睨一眼,見她非男非女的打扮,忽然覺得對林子衿不必談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