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墨言看著下方一群人激動,也不急著掃他們的興,讓黑衣老者帶他們下去洗漱修整。
總歸他們呆在這裡,要不了多久就會知道,反叛軍的處境可沒他們現在想的那般好。
不過到時是去是留,可就由不得他們自己了。
新人走後,龔墨言等到黑衣老者,又動用石片統一替反叛軍所有人清除一小部分陰氣。
直至石片中陰氣滿溢,再也吸收不了,他才收手,同向苼一起離去。
此刻時辰正值黎明前,夜色最為濃重,兩人並肩同行。
龔墨言忍了又忍,眼看行宮將到,終究沒沉住氣,首先開口:
“沈道友,現下可以說了?”
向苼側頭看了眼龔墨言,緩緩搖頭:“時機未到。”
龔墨言眼中浮現薄怒:“閣下莫非是在耍我?”
“自然沒有。”
向苼淡淡一笑:“天亮後,龔道友還要對付聖子,知道太多心緒不寧,可不利於殺人。”
龔墨言冷笑:“在下自會調整心境,用不著閣下多操心。
而且你不說,同樣會擾我心境,不得安寧。”
向苼依舊搖頭,臉上笑容不減反增:
“我若是真說了交易內容,只怕你會直接動手,不妥。
不過你說得也對,若是心中記掛著龔氏部落,患得患失,於你明日殺伐亦是不利。”
說到這裡,向苼翻手遞出一枚白石:“此物贈你。”
龔墨言看到白石,臉色瞬變,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這…這是元石?”
不等向苼回答,他立馬搶過元石仔細感應一番。
“竟是新出的元石,製作時日不足七天……”
他喃喃自語,怔了半晌,竟是眼眶一紅,流下兩行熱淚。
不用向苼多言,這新出的元石就足以說明一切。
龔氏一族傳承未絕。他不是遺孤,他還有親人在世!
他們如今都在何處?過得怎麼樣?
他心中激動,恨不得現在就趕去與族人們相認。
好在這些年他見多了大風大浪,心性老練,很快恢復理智,冷靜下來。
收起元石,他苦笑一聲,鄭重地朝向苼行了一禮:“道友,在下失態了。”
向苼面上多了一分真誠,搖頭道:“無妨,人之常情。”
龔墨言深吸一口氣:“沈道友的誠意,在下已經看到了。
你我之間的交易,就定在明日聖子死後,道友以為如何?”
向苼自無不可,點頭同意。
事情談妥,接下來二人一路再無話,回到行宮各自歇下。
一個時辰後,天色大亮。
卯時正刻,向苼與段明換上親衛服,跟著龔木來到行宮書房當職。
龔墨言看著向苼恭敬地朝他行禮,又退到一邊隨侍,頓時有種極不真實之感。
好似昨夜發生的一切,都是他做了一場美夢。如今迴歸現實,沈離仍然只是一名普通親衛一樣。
他下意識捏了捏掌心的元石,總算找回一絲真實之感,視線回到手邊的書卷上,耐著性子等待獵物入網。
本以為對方至少要等一炷香燒完,才會現身。
誰知半炷香剛過,書房外就響起一連串的腳步聲。
而後向苼便見,一名面色盛怒的紫衣青年,領著一群親衛直接闖了進來。
“龔墨言,令香死了,是不是你乾的?!”
龔墨言看到來人,神色微詫,繼而連忙起身放低姿態,委屈不解道:
“明哲師兄何處此言?小弟一直住在這偏遠之地,哪裡能把手伸到您的府邸裡去?”
這話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