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命太長呀!”可恨的小鬼,居然說他可怕。
趙曉風滿臉疑惑地問道:“為什麼?”
“月剎已死,她是鄭可男,滿清貝勒的妻子不是亂黨。”他可不想又興起一陣反清風。
少了女諸葛月剎的神機妙算,反清的力量大為消減,尤其是受世人尊崇的日月神教也因日魂、月剎的消失而瓦解,令朝廷鬆了一大口氣。
在二阿哥胤的瞞天過海下,死而復生的月剎已不存在,她成了鄭可男——他的妻子,恪恭郡王府的少福晉。
月剎未死之事不可張揚,畢竟是罪誅九族的亂黨之首,朝廷饒不了她,民間反清份子更是極力招攬,兩股壓力會分割她,使她再度陷入當初的兩難。
即使兩人已成親月餘,她仍不敢將未死之訊息告知親孃,每日下江南只敢遠遠一視,聊慰思親之緒,就怕連累了已放棄國仇家恨的母親。
他是心疼她無奈,苦在胸口不能言,誰願棄親而不養,徒然只是遠望親容?
“可是月姐姐明明沒有死,你為什麼咒她死?”睜著無垢大眼,趙曉風不知人心險惡。
“你……”煒烈的眼底冒著火。“男兒,你教教她人情世故,免得我失手殺了她。”
揚揚手中扇,一派書生模樣的鄭可男笑了笑。“有何不好,世間總得留清蓮。”
她不認為小師妹的天真更有何不妥,人世間存在太多貪婪邪惡,不需將純淨的靈魂染成汙濁不堪。
一份天真是一份良善,何必多了塵氣。
“我看是不解世事的小傻子。”他沒好氣的一瞟,飽含怒色。
“聰明人煩惱不請自來,何妨傻一回。”她就是做不來絕對寡心,人總是貪情貪慾呀,
煒烈滿心不甘地戳戳趙曉風的腦袋。“你還要纏我們多久?”
“月姐姐——”
“是男姐姐,鄭、可、男,不要讓我再重複一次。”老是教不乖的小鬼。
“有……有什麼差別?不都是同一個人。”她囁嚅地瞄瞄氣正當頭的男人。
長年居住在長白山太白峰頂,渺無人煙的仙境讓趙曉風心如白雪般單純,清麗無邪的水眸不見半絲屬於人的心機,乾淨得叫人自慚形穢。
十六年前一場文字獄,她的雙親和家人一夕遭變故,慘遭九族之滅門大難,甫初生不久的她因奶孃的捨命相護而逃過一劫。
後由生性孤僻的南疆第一美人花姑,亦是人稱辣佬佬的師父聽到嬰兒啼哭聲,循聲踢翻奶孃的屍體才尋著人。
辣佬佬雖已年過半百,但一張花顏猶勝二八少女,膚細如脂,皆白似雪,唯獨一頭白髮洩漏了年齡,不再青春年少。
“山上下來的人都這麼笨嗎?”煒烈不耐煩地瞅了挽住妻子臂彎的小手一眼。
“我才不是笨,月姐姐說你人太狡猾,要我少和你打交道。”人家是謹言慎行。
山下的人都好壞喔!欺她年幼不懂事。
還好一下山就遇上英氣過人的大師姐,教導她一些做人處世的小訣竅,不致老是遭人白眼。
“男兒,為夫的不曾對不起你吧?”兩人重逢之後,他可是忠貞如一,不敢有二心。
鄭可男飄逸地一旋扇。“防著總是好,你讓人不放心。”
“不放心?!”
“探子營的頭頭心機較深沉,未雨綢繆是人之常情,我擔心你會勾引涉世未深的風旋兒步入小奸細的行列。”
他為之一哂地鐵青著臉。“朝廷多得是人才,我會利用她?”簡直是侮辱。
“相公,你敢發誓她的單純不是一個好誘餌?至少無知是秘密的保護色。”她的眼底有著犀利的洞悉力。
“瞞不過你,我聰穎過人的好娘子。”他是有此打算。“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