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對著自己。
季銘斯這才眼神一閃,急忙把電鋸扔到一邊,雙手接著她怒吼:“你瘋了!不要命了!”
“你才瘋了!手不要了是不是!”黎邀怒吼回去,抓著他那隻滿是鮮血的手,眼眶一片通紅,甚至還閃著瑩亮的水澤。
季銘斯一愣,盯著她,說不出話,也不動了。
黎邀深吸了一口氣冷下來,看著胳膊上那條又深又長的血口,心裡一緊,冷聲勒令道:“不許動!”
說完話伸手就扯他脖子上的領帶,因為著急,又只有一隻手能用,扯了好幾下才扯下來,扯著季銘斯連頭都跟著像木偶一樣垂了好幾下,但季銘斯卻發傻發愣地看著她,整個表情都是木愣的。
黎邀扯下領帶就往他手臂上纏,單手不方便,怎麼也纏不緊,又抬眼瞪他:“你是木頭是不是,不知道搭把手。”
季銘斯喉嚨動了動,不可思議吐出幾個字:“你……你……扒我衣服……”
黎邀莫名奇妙地瞪了他一眼:“叫你也是白叫!”回頭又對劉助理道:“麻煩劉助理搭把手,不然你家老闆血流完了,可不關我的事。”
劉助理聞言就要上前,卻見季銘斯眉毛一橫,又立即止步扶了扶眼鏡道:“咳……其實我們老闆除了錢之外,就血多,多流一點也不打緊的……”
黎邀氣得直吐氣,對著季銘斯怒吼:“傷口這麼深,你手還要不要!”
季銘斯瞧了一眼,嘴角一扯笑了出來:“很深嗎?看到骨頭沒?你要不要啃一口?”
黎邀想著季銘斯狗啃骨頭的理論,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徹底無語了。
這麼嚴重的傷,感情只有她一個人急,而且還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那種,可是撒手不管,又好像不太……仗義,畢竟他是為了救他才受傷的。
她吸了一口氣,無奈道:“別開玩笑了,先處理傷口,不然就……”廢了。
說著又繼續在他手上纏起來,沒有人搭手,她乾脆也不叫了,用嘴咬著領帶另一頭,在近心端打了一個緊緊的結,至少這樣能讓血少流一點。
季銘斯垂眼看著她認真而又困難的動作,漸漸地眼底騰上了一縷霧氣,忽地雙後一伸,將他緊緊箍在懷裡,下巴埋在她的肩上,良久,才氣息頗重地在她耳邊吐出幾個字:“……對不起……”
黎邀身體一僵,只感覺那股暖暖的熱流在耳邊饒了兩下,就一下子饒到眼眶裡,發酸,發熱,還來不及眨眼,那一股熱流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她喉嚨哽咽,聲音也跟著顫抖:“……我也……”
可是沒等她說完,季銘斯就把她箍更緊,像是要把她肺裡的空氣通通擠出來,不讓她多說一個字。
他卻繼續在她耳邊吐氣:“不許說!什麼都不許說!”
黎邀只得閉嘴,任由眼裡的熱流無聲滑落。
黎邀感覺自己真的快喘不過氣來,才推了推季銘斯道:“快回去處理傷口吧,我不想自己勞動白費。”
季銘斯果然鬆開手,目光如水一澄澈看了她半晌道:“好!”
劉助理不忍直視地看著二人分開,才又咳了一聲上前道:“老闆,這些個人怎麼處理?”
季銘斯陰冷地看了地上的人一眼道:“聽說第五監獄最近人丁稀少,讓他們去充充數,至於……那隻死耗子,給安五,安五會好好款待他的。”
——
走出倉庫,夜黑如墨,十幾輛車,好幾十個一看就訓練有素的人恭敬在等著,而周圍是一片死寂和荒蕪。
黎邀看了一眼季銘斯,這麼偏僻地地方他是怎麼找到的?
這麼多人,為什麼一開始只有他一個人闖進來?
不過這些都疑問都得先放一邊,目前重要的是這麼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