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童玉設下那樣的賭約,第一次見識到李師師那梨花帶雨的模樣,白清倒有些手足無措了,費了很大的功夫才將她哄好。
不過李師師並非只是那種只會哭哭啼啼的小女人,擦掉了眼睛當中的淚水之後,她就暗自決定,想盡辦法一定要幫白清完成這個賭注,無論是為了白清,還是她自己的幸福,所以前段時間,只要一有機會,她便拼命的登臺表演,這段時間真的是讓客人們大飽耳福,直到**子見李師師一副疲憊的樣子,才強行終止了她的演出,開玩笑,拋開私交不談,真要是李師師累出什麼毛病,不單單是白清和童玉那邊,就算是這礬樓的主人,也不會輕易的饒過她。
不過好在李師師提心吊膽的日子並沒有持久,隨著白清掀起的造富運動如火如荼的展開,李師師自然也是聽到了訊息,她心中一直懸著的那塊大石頭,也終於落了下來。
不過女人真的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尤其是戀愛當中的女人,完全不能夠用常理來推測,哪怕是名傳千古蕙質蘭心的李師師也不能免俗,都已經十多天沒有見到白清,上次他來探望自己,也不過只是坐下來說了會體己話,便匆匆的離開了,李師師心中雖然明白,但是還是難以抑制心中的幽怨。
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進行過表演,只是待在屋裡思念著那個心上人,李師師無事可做的時候,幾乎都要被那股如同潮水般的思念給沖垮了,她情不自禁的走到瑤琴旁邊,撥弄了起來。
纖纖十指就如同根根玉蔥一般,在琴絃上來回飛轉撥弄著,一曲略帶著思念感覺的曲調,從她的手指間流淌出來,似乎是有些觸景生情,她一面撥弄著琴絃,一面輕輕的哼出李清照的那闕《一剪梅》,她的琴聲輕柔悅耳,宛如一人在耳邊輕輕嘆息,令人聽了頓生心靜如水的感覺。
正當她沉浸在思念當中的時候,陡覺身上一陣冷風襲過,接著一段曲折幽轉的簫聲從身後傳來,恰好與她的琴聲合在一起,那簫聲婉轉悠揚,如同春風吹過樹梢,老樹吐綠,玫瑰初開,聞之讓人如沐春風,如行春郊,如飲甘瓊,當真是美妙無比,琴簫和鳴,整段曲子的意境頓時更上了一個臺階。
李師師猛然一驚,雙手撫住琴絃,琴聲頓時戛然而止,只留下那一陣陣轉為低沉的簫聲,然後她猛地回頭看去,在她驚訝的目光當中,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衣當中,只露出異常俊美的臉龐的人,正閉著眼睛坐在她的窗戶上,吹著手中一根碧綠的玉簫,似乎也是沉浸在了剛剛的意境當中。
“你是何人?”事出突然,李師師雖然有些害怕,卻並不驚慌,努力平靜下自己的心情,對著窗子上的人開口問道。
那人半天沒有回應,只是閉著眼睛坐在那裡,彷彿是依舊沉浸在方才的意境當中一般,假若是白清在這裡的話一定會朝他比個中指,然後啐一口“裝逼遭雷劈”!
好一會兒,他才緩緩的睜開眼,然後一個鷂子翻身,直直的站立在李師師的面前,臉上露出一個一百二十分帥氣的笑容,一拱手道:“在下燕青燕小乙,江湖人抬愛,送我一‘浪子’的雅號,見過師師姑娘,冒昧打擾了師師姑娘的演奏,非是有意賣弄,而是聽到師師姑娘的天籟之音,頗有繞樑三日之感,頓時大有感觸,忍不住技癢,還望姐姐海涵!”
說道最後的時候,直接把稱呼換成了“姐姐”,意圖拉近兩人之間的心思。
不得不說,昏黃燈火下的燕青比起白天來,魅力更是成倍的增長,即便是才貌雙絕的李師師,初次見到燕青的時候也有一種被驚豔到的感覺——這世上竟然有如此比女子還要漂亮的男人!
李師師心中這樣想著,燕青又何嘗沒有一種驚豔的感覺,他自忖容貌無雙,平日少有人能夠入得他的法眼,但是見到李師師之後,很自然的升起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幾乎在白天見到李師師臉龐的那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