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你夢到什麼了,鬼吼鬼叫的。”白天小白才聽到老王叔這麼吐槽羅佳,晚上他就完全掌握了鬼吼鬼叫這個詞彙的用法。
法渡揉揉眼睛,故意裝作睡意朦朧:“我……我說什麼了?”
小白送上了一記鄙視的眼神:“你一直在喊小唐。”
“是嗎?”法渡苦笑一聲,他刻意在入睡之前想了很多遍那座宏偉的水下陵寢,移動的海子,還有水下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歌聲,他以為自己一定會夢到相關的線索,沒想到這一次卻看到了小唐。
法渡瞥了一眼放在枕邊的滴血蓮花,那一段在火裡翻騰的場景太過真實,他只覺得胸口悶得發痛,真恨不得切開看看裡面到底是犯了什麼毛病。
“小白,這個夢……是不是表示唐少磊快要死了。”
“我不知道。”小白還是那副不冷不熱的嘴臉,“你現在時常靈魂出竅,夢和真實的邊際連你自己都分不清,我又怎麼能知道呢?”
法渡苦笑一聲,其實他心裡也知道哪怕唐少磊真的死了也和他無關,可到底還是會覺得難過。
小白忽然開口:“唐少磊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不做噩夢嗎?”
法渡一愣,全沒明白他這個問題的中心思想是什麼。
小白冷著一張臉,忽然握住他的手:“或許我到底是妖,沒有半妖那樣和人親近的卑賤血緣,才會無法徹底隔絕噩夢對你的侵襲。”
法渡一臉黑線,明明是承認自己技不如人,怎麼還那麼理直氣壯?
小白停了幾秒:“也有可能是你自己的法力越來越強,已經不能完全為我所控了。”
法渡大喜:“你這是在誇我嗎?”
“不是。”小白冷哼一聲,“若是找回金身,你這點伎倆於我而言不過是兒戲罷了。”
法渡:……
小白通常來說閉上眼睛就能睡著,但這一夜卻睡得不算安穩,時常輾轉翻身。法渡則是一貫的睡得很淺,睡不著的時候,他只能望著帳篷頂上發呆。綠洲裡的夜晚和沙漠裡空蕩蕩的孤寂比起來熱鬧許多,不時能聽到不知名的蟲子在帳篷外面振翅鳴叫,空氣乾燥而明亮,乾淨得沒有一點雜質。
法渡剛開始有了一點倦意,忽然感覺到腳下的旅行箱動了一下,於是半撐起身子喊了一聲:“糊糊,怎麼了?”
“我很難受。”糊糊蜷縮著身子,發出痛苦的喘息聲,就像是小狗在響亮的吸鼻子,“這個綠洲……讓我覺得很難受。”
法渡忽然明白過來,血鬼降也是妖邪之物,在這個絕對純淨的地方當然會覺得不舒服。思考一陣之後他才低聲道:“要不你去貼著小白睡吧,可能會舒服點。”
“白蛇?你難道沒發現白蛇的情況也不好嗎?”糊糊趴在地上,從喉嚨裡發出了古怪的咕噥聲,“失去了金身,你以為他還是那條令群妖敬畏的白蛇嗎?”
法渡愣了愣,小白明明是四方大妖之一,居然會被輕易被人謀害嫁禍,哪怕只是沙漠里正常的寒暑變化,他都很難抵受,這就足以證明他確實是大不如前了。
“他總是在你身邊,不止是為了吸收熱量那麼簡單。在吸收熱量的同時,也吸取你身上的靈氣。”糊糊低聲說,“難道你感覺不到自己每天早晨醒來就會覺得渾身無力嗎?”
法渡心裡猛的一沉。
糊糊低聲笑起來:“被白蛇利用,你覺得難過嗎?”
法渡搖搖頭:“他和我,都是不得已的。”
法渡這句話倒是真心的,他和小白從一開始就是因為交換條件才呆在一起,或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