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安說回家……
那麼這李府便是他的家,也是她們的家。
那麼站在門前的李文翰,便是她們的公公了。
可她們知道李文翰並不是李辰安的親生父親,這該如何稱呼呢?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李辰安的身上。
而此刻,李文翰上前一步,正要行禮——
這是規矩!
李辰安不是他的兒子,而是寧國的攝政王,未來的皇帝!
而他李文翰,不過是這竹下院的一個小小的院正罷了。
但李辰安卻已放下了鍾離若畫,他搶先一步,噗通一聲就跪在了李文翰的面前。
鍾離若水四人一瞧,這便是行父子跪拜之禮了。
她們四人也跪了下去。
李文翰嚇了一大跳,連忙伸手,意圖將李辰安給攙扶起來,卻聽李辰安極為誠懇的說道:
“爹……請受孩兒一拜!”
李文翰伸出的手定在了空中,他的手在瑟瑟發抖。
他的那雙因為太多而有些迷糊的眼裡,此刻已噙滿了淚花。
他不知道自己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有幾分酸楚。
有幾分欣慰。
還有幾分……侷促不安!
他叫李文翰,他不是李辰安的親爹!
李辰安的父母還在世,還都是大人物。
李辰安這一跪……他李文翰當不起!
街巷兩旁已有許多的街坊探出了頭來,他們的眼裡除了畏懼便只有羨慕——
李辰安的真實身份並沒有廣為流傳,在這些街坊們來,他這一跪並不奇怪。
他們羨慕的是這位李院正!
這個平日裡下學回家喜歡打二兩散酒的文縐縐的鄰居,他是個很平易近人的人。
他雖說話不是很多,但與街坊相見,他也都會微笑著點點頭打個招呼的。
曾經街坊們都很同情他,因為他著實被那個不爭氣的兒子給氣得不輕。
但現在……
“人家老李啊,這是守得雲開見了日出!”
“我說,他守什麼了?他當年可是將攝政王給趕出了家門的……你們說攝政王會不會記恨於他?”
“瞎說什麼話?記住,萬萬不可提那些過去之事!”
“你們想想,若是攝政王記恨,怎可能回李府?怎可能有這一拜?”
“……也是,還是攝政王大度,來往後啊,老李再也不會喝那五錢銀子一兩的散酒了!”
“瞧瞧你那點理想!”
“人家攝政王是要當皇帝的人!”
“老李可是皇帝的爹!比皇帝還要大!那肯定是畫屏春管夠!”
“是哦,這麼說往後我們再遇見老李,是不是得跪下了?”
“肯定的啊,還有啊,以後可不能再叫老李或者李先生了!”
“……那叫什麼?”
“嗯……我算算,得叫太上皇!”
就在無數人的視線中,李文翰終究還是平復了心情,他將李辰安扶了起來,又抬了抬手,鍾離若水四人也站了起來。
李文翰著李辰安。
李辰安也著李文瀚。
“我姓李!”
“這是我的家。”
“你是我父親!”
“他是我弟弟。”
“我身後的……是李家的媳婦。”
李辰安這話一出,站在他身後的鐘離若畫頓時就笑了起來。
她那張依舊稚嫩的小臉蛋上彷彿開出了一朵美麗的桃花。
“李辰安……!”
她沒有叫姐夫。
她俏生生站在那,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