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前來寒舍,這是鄙人之榮幸。”
“只是寒舍真的很寒,攝政王乃萬金之軀……若是攝政王不嫌棄,莫如坐下一起喝一杯,如何?”
李辰安藉著燈光打量了一下這小院子。
確實清貧。
他一撩衣襬,就這麼毫不在意的坐了下來。
蕭包子也沒那些禮節講究,她不用人邀請便坐在了李辰安的身旁。
倒是王正浩軒和阿木二人站在了李辰安身後兩側。
柳下陰依舊沒有抬頭,依舊在喝著他的酒。
李辰安瞧了他一眼,燈光頗為昏暗,柳下陰的那身官袍實在太過破舊,李辰安並沒能辨認出他的身份,只是隱約覺得似曾見過。
對此他並沒在意。
他來這裡的目的是一眼蘇亦安。
蘇亦安又去了房中拿了兩幅碗筷擺在了李辰安和蕭包子的面前。
他給二人倒了兩碗酒,說道:
“原本鄙人這寒舍連酒也沒有,此酒還是這位柳兄自備而來……聽聞攝政王自釀的畫屏春乃酒中聖品,這鄉間土酒……攝政王若是不喜,鄙人也無好酒可招待。”
蘇亦安的話裡沒有謙虛客套。
李辰安聞了聞這酒,這確實是最劣質的酒,喝慣了畫屏春的人,根本就瞧不上這酒。
他當然也瞧不上。
他並沒有為了所謂的禮賢下士就委屈自己的味蕾。
何況他還不知道這位蘇亦安,是不是自己需要的人。
“我等已在悅來客棧用過了晚飯!”
“此來,是因為離京之前,溫煮雨告訴我,若是路過景寧縣,且你是不是還在這裡教。”
“你這學堂的名字取得挺好!”
蘇亦安一怔,問了一句:“攝政王以為哪裡好?”
“三味!”
“三味屋……若是隔壁還有個百草園就更完美了。”
這話頓時令蘇亦安摸不著頭腦,就連柳下陰此刻也抬頭了李辰安。
李辰安當然沒有解釋,他又笑道:
“所謂三味,我不知道先生對這三味何解,我倒是對這三味有些自己的法。”
蘇亦安頓時來了興,李辰安沒喝酒的不快被他暫時放在了一旁。
“那請攝政王說說你是如何理解這三味的?”
李辰安一撩衣襬,毫不猶豫的就開口說道:
“其一,讀經味如稻粱,讀史味如餚饌,讀諸子百家味如醯醢。”
“其二,取安貧樂道之意,手捧卷,便覺布衣暖、菜根香,詩滋味長。”
“我還有第三種法,所謂三味,若作三昧,這便是佛宗之言。”
“說的是誦讀佛經,領悟經義的三重境界。”
“一為‘定’、二為‘正受’,三為‘等持’!”
“意思是讀著文,要做到精神安定專注,用端正的態度去領悟中之深意,還要耐心求學,保持始終如一之信念。”
“大致如此,先生以為我對三味之理解,如何?”
這還能如何?
這簡直超出了蘇亦安之想象!
他取三味之名,僅僅是如李辰安所說之其二!
但此刻聽李辰安如此一說,他立刻明白這個少年在學識上的見解,遠在他這個所謂的大儒之上!
他的這番言語並不是畫蛇添足,而是對三味的完美詮釋!
一旁的柳下陰端著酒碗的手頓在了空中。
他也是極有才學之人。
他已被李辰安的這番真知灼見之言所震驚!
李辰安此刻才端起了酒碗,他微微一笑:
“但我今日前來,卻不是和先生討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