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想吃什麼,媽咪弄給你吃。”翁書雅坐在床邊,擔憂地看著他發白的臉色,打從心底不捨。
“你還要下廚啊?”剛走進門的連伯凱把茶往床頭櫃上一擱,也在床邊坐下。“我就說你不該進廚房的嘛。”
偏偏帝諾就是那麼捧場,把昨晚那一桌慘不忍睹的飯菜給吞進肚子裡。
他是大人,腸胃自然是比小孩子強,而帝諾可就忍受不住摧殘了。
翁書雅聞言,不禁頹然地垮下臉。
“才不是,我一定是玩過頭的緣故,爹地也有吐啊。”帝諾努力地替媽咪爭取些微的面子。
“是啊,我現在才知道我想吐並不是遊樂器材所致,而是昨晚的晚餐。”就說了,區區幾樣遊樂器材怎麼可能把他整治得不成人樣?
“可是媽咪的稀飯很好吃的。”帝諾不服氣地道。
“是嗎?”他保留三分。
“真的。”帝諾撒嬌地拉著翁書雅的手。“媽咪,你去煮我最愛吃的稀飯。”
“好,媽咪現在就去做,你等我一下。”她剛好有買食材。
見翁書雅一走,連伯凱隨即懶懶地道:“要是覺得味道不對,就趕快吐掉,知不知道?”免得病情惡化。
“才不會呢,媽咪的稀飯真的很好吃,不信你待會吃吃看?”
“我考慮。”
從認識她到現在,她從沒弄過一道像樣的菜,要他相信她有所謂的拿手菜,實在是很難。
過了一會兒,翁書雅再度走進來。
“煮好了,帝諾,你要在這邊吃,還是媽咪幫你端進來?”
“我要到外面吃,我要看電視。”帝諾爬起身,還沒跳下床,便已經教連伯凱一把擒住,輕鬆地抱在懷裡,二話不說地往外走。
帝諾眨了眨眼直瞅著他剛毅的下巴,偷偷貼在他的胸膛上。
“坐這裡,好嗎?”連伯凱難得柔聲問著。
“好。”
將帝諾放在沙發一隅,他隨即轉進廚房,卻瞥見她已經端著一鍋粥走來。
“好香。”他有點意外。
不只是香,這粥的味道簡直熟悉得教他雙眼發澀。
“過來吃吧,你也還沒吃晚餐。”翁書雅動作飛快地舀了三碗,端起其中一碗,坐在帝諾身旁。
連伯凱有些失神的坐下,瞪著碗裡的粥,輕輕地吃進一口。
嘴裡有著米飯的香甜和鰻魚的鮮美,摻雜著他最熟悉的味道,挑起讓他鼻頭髮酸的思念。
“爹地,好吃吧?”帝諾在旁喊著,在瞥見他的側臉後,不禁扯著媽咪的手。
翁書雅回頭一看,大眼圓瞠。“總裁?”
只見澄淨的淚水自眼眶中淌落,劃過他悲傷的側臉,落在他緊抿住的唇角。
“抱歉,我失態了。”他粗嗄地喃著,大手抹去滑下的淚。
“怎麼了?”翁書雅側過身,緊抓住他的手。
“這個稀飯讓我想起了我的母親。”他垂下臉,不讓她看見。
大概是對母親的思念吧,讓他始終藏在心間的酸澀在瞬間找到了出口,從眸底宣洩而出。
但不知為何,翁書雅總覺得似乎不只是如此,彷彿還有什麼更教他牽掛的心痛和悲傷拉扯著他的情緒。
“你的母親?”
“她六年前去世了。”
“嗄?”六年前?
“六年前,我曾經失去記憶,被人帶走,失蹤過一段時間,而我的母親為了要尋找下落不明的我,結果出車禍過世了,我根本沒見到她的最後一面,甚至當時回到家,聽說我看見她的照片也想不出她是誰。”說著,嗓音粗啞而模糊,垂下的幾綹松鬈劉海掩去了他不想讓人看見的淚痕。
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