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車來。
馬車裡的空間挺大,足以坐下四五個人。上官婉兒正坐在了後方軟榻上,劉冕上去後便打橫了坐於一旁。
“走吧。”上官婉兒聲如清鈴。馬車徐徐開動,朝皇城外而去。
劉冕上了車後,就背靠著車廂悶頭沉思,想著剛才覲見皇帝李治的情景。武則天特意叮囑他慌稱已經赦免了李賢,這其中的道道可是有點深奧。早就聽聞,皇帝李治一向還是很喜歡李賢的,李賢剛被立為太子不久就準他監國,時間長達數年之久。後李賢被告謀反,李治也有心袒護,卻拗不過武則天及其黨羽的力量,只得忍痛將李賢罷免流放。
看剛才李治的反應,好像很是思念李賢,也有意將李賢赦免召回來。武則天卻是不樂意,於是讓劉冕幫著撒了個謊。
劉冕不知道自己這個謊撒得夠不夠圓滑,心裡卻多少有了一點負罪感。拋開身份利害不說,李治一個病重的老父,只想在臨終前見一見自己遠方的兒子……這份心情,總是可以理解。
生為皇家之人,就是這般無奈。武則天或許也或多或少有點惦念李賢。但她現在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召李賢回來的。一來為了朝堂穩定,二來也是出於保護李賢。
都很無奈。在這樣的一個大局勢下,很多人都會被逼著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包括支手遮天的武則天,她也不能為所欲為什麼都不顧忌。眼下的時局,就如同一個煉世銅爐。誰也不想在這時候被燒成灰燼,都在苦苦的尋求著生存解脫之法……
“劉公子!”上官婉兒突然抬高聲音喚了一聲,劉冕情不自禁的一彈愕然看向她:“上官思薄有事嗎?”
上官婉兒作苦笑狀無奈的搖一搖頭:“我就說吧,你有幾分傻氣,天后娘娘卻還不信。看你上了車這麼久,只顧悶著頭一句話都不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哦……”劉冕這才回過神來。美女在旁,自己這樣不聞不問把她當作是空氣,的確是有些失禮了。大唐的女人們,可都是自信開放得緊。於是尷尬一笑拱手道:“在下愚昧,唐突佳人了。恕罪,恕罪!”
上官婉兒這才釋然笑了一笑:“原來劉公子卻還省得此節,未嘗忘了婉兒是個女子。劉公子,其實我早就聽聞過你的大名了。據說,那撲克牌就是創自你手吧?”
劉冕笑道:“些許雕蟲小技,上官思薄想必從是太平公主那裡見到的吧?”
“是呀!”上官婉兒輕鬆的說道,“太平公主成親之前,幾乎每天都要到蓬萊殿來找人玩牌。下官也曾陪她玩過幾次,卻是如何也贏不過她。天后娘娘賞的許多首飾,都被她贏去了。”
“太平公主成親了?”劉冕不自覺的問了一句,這倒是個新訊息。
上官婉兒搖頭笑道:“你還真是孤陋寡聞。太平公主與薛紹兩年前就成親了,現今孩子都有了。也難怪,你流放在巴州山林之中,多少有點訊息閉塞。”
劉冕不以為意的笑了一笑:“的確如此。”離京三年,還真是物是人非。算起來太平公主現年也就十七八歲吧,上高中的年齡,這就當娘了。
“喂,聽說……你教了太平公主必勝之法?”上官婉兒壓低了一點聲音,臉上還有了些許頑皮的神色,“可不可以也教給我呀?”
“怎麼,你沒看出太平公主怎麼使用的那個‘必勝之法’麼?”劉冕不由得有些好笑,“應該是一目瞭然呀?”
“什麼叫一目瞭然,你的意思是說我很笨沒有看出來嗎?”上官婉兒急急的道,“為什麼她能夠手氣那麼好,十賭九勝呢?我和宮中的宦官女官們,都要輸慘了!”
劉冕不由得婉爾,這個上官婉兒,畢竟還只有十五六歲,多少有一點孩子心性,貪玩。聽她話語,太平公主倒是沒有動用‘特別法則’來換底牌,憑的可是實力在贏。上官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