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洛水攜美遊湖,醉酒落水淹死的。半夜。”劉冕淡然說道,“死於意外。屍體已經撈上來了,就在今早。現在滿城皆知。”
“意外?”馬敬臣的嘴巴已經能吞下一個拳頭了。“真地是意外?”
劉冕咄的冷笑一聲:“那難不成是你乾的?”
“當然不是!”
“我也沒幹。”劉冕攤開雙手作無辜狀,“的確是意外。我也是剛聽到訊息。”
馬敬臣再咽一口唾沫:“真的……是意外?”
劉冕搖了一搖頭苦笑:“不是你乾的也不是我乾地,那對於我們來說就是意外。你說呢?關我們屁事!我們難道有做賊心虛的理由嗎?”
“不,沒有。”馬敬臣左右感覺不舒坦,一臉苦色道,“可是……現在這風頭上,人人都會懷疑是我們乾的!”
“放心,不會的。”劉冕淡然的微笑,“而且實際上我們也的確沒有幹。隨便旁人如何揣測如何調查,的確不關我們的事情。”
“那好吧,說得也是。”馬敬臣很不踏實的點著頭。眨巴了幾下眼睛突然轉過來盯著劉冕,“天官,真地不是你乾的?”
“不是。”劉冕也很認真的回答了他一聲。馬敬臣終於是相信了劉冕地話,輕籲一口氣點頭:“那就好……那我們現在可以回西京了吧?”
“當然不行。”劉冕笑道,“現在走,不是告訴所有人我們畏罪潛逃嗎?繼續窩在府裡像以前一樣安靜的過日子。直到朝廷派人來催我們離開神都去西京赴任。”
“好吧,聽你的。”馬敬臣轉念一想,愕然道,“不對呀。我可是來神都請辭歸田的?!”
“你要是不怕落個嫌疑犯的罪名,就請辭吧。”劉冕壞笑道,“勸你還是委屈自己幹兩年再說。等風頭過了再提起請辭歸田的事情。”
“哎,好吧……我又被你算計了!”馬敬臣很是忿忿的瞪劉冕,劉冕只作視而不見滿懷成就感的竊笑。
薛懷義死了。神都再度震動。這下朝廷也終於有了動靜了。畢竟死的是一個三品大將軍、國公爺,而且是皇帝地幕後情人,誰不震驚?
皇帝下令,宰相合議,讓大理寺御史臺強力調查薛懷義的死因。為了以示公允。武則天甚至將擅長查案的西京留守狄仁傑臨時調到了神都來,接手盤查此案。
需要接受調查的人很多。除了薛懷義身邊的那些打手和尚、美人船戶,還包括處於流言之中的劉冕與馬敬臣。
這一天,郡主府的大門終於是被叫開了。因為來人是負責查案的侍御史、宰相狄仁傑。
“狄公,請公事公辦吧。我與馬敬臣隨你到御史臺走一趟。”劉冕見到狄仁傑,沒有寒暄客套,面帶微笑開門見山道,“請!”
狄仁傑眼神如同秋刀,一眼就瞧出了劉冕底氣十足淡定從容。於是微然一笑:“謝晉國公成全。本閣也是奉旨辦事。多有得罪。晉國公,馬將軍。請吧!”
二人被御史臺的公人請出了郡主府,坐上馬車往皇城而去。滿街上地百姓圍成了一團好不熱鬧。
馬敬臣掠起車窗來朝外面瞟了一眼,有點擔憂的道:“千軍萬馬也未嘗怕了,今日為何有點膽戰心驚?這御史臺豈是人進的地方?呸,真是晦氣!”
劉冕挺直了腿坐在車上,晃著腳尖悠然道:“為官不進御史臺,便稱好漢也枉然。馬老大,小弟我可是四進御史臺的常客了。每進去一次,出來必然輝煌騰達好運連連。那地方,其實是塊福地。”
馬敬臣哭笑不得的直撇嘴:“也只有你劉天官敢這說麼說了。進了御史臺能豎著出來的人可是屈指可數。你看這外面多大的陣勢,百姓們全在圍觀,敢情把把我們當作是殺人罪犯了!”
“那好。陣勢越大就越好。”劉冕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