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一柄勺子就遞到了劉冕嘴邊。
還真是香啊!劉冕地肚子裡一陣咕咕直響,一口吸上去差點沒把嘴燙翻,恨恨罵道:“賤婢!這麼燙也來給老爺喝,想謀殺親夫麼?”
馬敬臣不怒反笑,哈哈的笑:“燙死你這個萬年害人精!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啊,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都沒死成,估計你要長命百歲了。”
劉冕哈哈的笑,笑著笑著劇烈的咳嗽起來。馬敬臣也是一陣大笑,笑著笑著眼眶就溼了。
“戰利品,剿的吐蕃人的。”趁劉冕沒注意,馬敬臣掄了一把袖子抹了下眼睛,岔開話題道,“東門外的吐蕃人,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全撤退了。除此之外,其餘三門的吐蕃兵馬也在今昨兩天地深夜,悄無聲息的全部撤走。東門營寨的戰場上留下了一批戰利品,有牛羊女人和一些糧草。”
劉冕輕擰了一下眉頭點點頭:“預料之中。”
“怎麼就在你預料之中了?”馬敬臣大不解的道,“你也沒帶多少兵馬來,難不成就能將器弩悉弄給嚇退?”
“沒這麼簡單。”劉冕說道,“不是我帶來的多少兵馬嚇退了吐蕃的大軍,而是戰場時局打亂了器弩悉弄的部署。起先他們圍城建營,其目地就是為了要斷絕蘭州糧道和對外通訊聯絡。現在我都從外到內殺了個通透打破了這種封鎖,於是他們的圍城連營就失去了意義,而且還暴露出了兵力分散力量薄弱的弊病。與此同時,器弩悉弄對我後方援軍的虛實也非常懷疑。萬一後方有大批援軍趕到,他們反而落入背腹受敵的窘境。於是才不得不撤後以便集中兵力靜觀我變。”
“原來是這樣……”馬敬臣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好吧不說這些了。你剛醒來也別動太多腦筋。吃飽喝足養足精神再說。”
劉冕喝了幾口牛肉湯,身體再添幾分生機和熱力,舒服了很多。只是這幾天來一直都是嚼的乾糧沒沾半點油腥,現在居然有點反胃,於是沒吃幾口只得又打住了。
“與我同行地將士呢?”劉冕問。
馬敬臣嘆了一口氣,搖頭:“沒剩幾個了,幾乎全部陣亡。
進城的時候,好像還有六七十個人跟著一起衝了進來。可惜……
兩天,又有三四十人先後犧牲,還有一批人昏迷不醒(傷,便是活活累成、凍成這樣地啊!他們沒有天官你這樣驚人的體格,終究是沒能熬過來。“
“中郎將周成呢?”
馬敬臣略一激動:“這小子命硬,真是條漢子!光個幫子在雪地裡殺了大半天,居然沒有陣亡!現在正臥床養病,不過仍是沒有清醒。”
“好。”劉冕總算是略微找到一點安慰,閉上眼睛朝後靠了一靠,輕嘆一口氣。
“找到這些陣亡將士地屍骨,集中安葬,鑄英雄冢烈士碑,讓蘭州地百姓世代緬懷。”
“我去安排。”馬敬臣點了一點頭,心情也是略有沉重。
正在這時,聽得門外傳來一陣喧譁。馬敬臣急忙走到門口朝外觀看,回來對劉冕道:“左右衛的許多將士們都來探望你,被軍醫攔了駕。還有蘭州的州官帶領大批百姓,在館舍外圍了厚實的幾層,都要見你。”
劉冕苦笑:“我起不了身。”
馬敬臣便道:“我出去跟他們說吧!”於是出了房門。
劉冕臥倒下來,長長的吁氣。
門外的喧譁聲越來越大,好像還傳出了爭吵。出去沒多久的馬敬臣突然又回來了,叫苦不迭的嚷道:“他***還要譁變了不行?天官,別怨我。我鎮不住啦!以前挺聽話的一群猴子麼,現在聽我地將令居然都敢違抗了,嘩啦啦的跪倒一片,非要見一見你的真顏才肯安心退去。還有許多的百姓們,全都稀里嘩啦的跪倒在雪地裡,拉也拉不起來。朝天拱拜就跟拜神似的,非要你現身一見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