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襲來,輕拂沔河水面,泛起圈圈漣漪。
老者駕著扁舟,載著許言和薛雷漂行在河面上。
“夜行踏沔河,持棍斃兇龜。”
“若問紅塵俠,且提我薛雷。”
站在船頭,薛雷負手而立,衣物獵獵作響,耍帥著吟唱打油詩。
轉頭看向身邊沉默不語的許言,薛雷爽朗笑道:“許兄,此詩如何?”
許言目光低垂,違心著說道:“不錯。”
薛雷聞言,臉上流露出滿意的神情。
簌——簌——
河面颳起陣陣涼風,吹的岸邊樹木搖曳,茂密的枝葉簌簌作響。
伴隨著樹葉的響聲,岸邊的叢林內走出十餘位村民。
他們或是手持鑼鼓,或是抱著祭祀禮器和酒罈,或是扛著布袋。
布袋裡面像是塞有人,正在不斷掙扎。
咚!咚!
走到河岸邊,村民們將布袋丟在地上,忙著擺放著祭祀器物,在地面畫著祭祀紋路。
“現在已是戊時,這群人夜裡不待在村中,跑來沔河干什麼?”
薛雷望著河岸的村民,臉上的神情略有疑惑。
“唉。”餘翁聞言,輕聲嘆息道:“他們準備祭祀河神。”
“祭祀河伯?”薛雷下意識的皺起眉頭,道:“沔河流域較小,正常而言,不可能受到仙朝敕封,怎麼會出現河神?”
琢磨出其中的蹊蹺,薛雷向著餘翁問道:
“不知餘翁可否詳細講講河神?”
“這.....”餘翁猶豫一下,唉聲嘆氣道:“早在三十年前,沔河是沒有河神的。”
“但某日夜裡,隔壁朱家村和餘家村都颳起狂風,雲中隱約有蟒蛟身影閃過,自稱是掌管沔河的河神。”
“祂命我們每隔半年,都要帶上祭祀禮器前往沔河進行祭祀,還要獻祭數位青壯村民。”
“若有違抗,會導致河災氾濫,淹沒村莊。”
苦澀的嘆氣,餘翁語氣稍稍停頓,再次說道:
“距離上一次祭祀已經過去半年,等朱家村祭祀完,再過數日,餘家村也要進行祭祀。”
“好囂張的孽障!”薛雷心中湧現怒意,問道:“受到此等欺壓,朱家村和餘家村沒想過舉族遷徙嗎?”
餘翁語氣無奈的說道:“舉族遷徙說著容易,但難度太大,兩村人口數千,世代生活在沔河流域,只會捕魚。”
“貿然遷徙,既要尋到合適的生存河域,還得在短時間建造上千家屋舍,難如登天。”
“況且村中人都中了詛咒,只要距離沔河太遠,會暴斃身亡。”
薛雷眉頭緊皺,再次問道:“兩村可有人將此事告知給西陵縣的巡天司?”
餘翁點頭道:“早些年有村民去過巡天司,但每次有仙師抵達沔河,河神都會躲藏起來。”
“等到仙師離去,河神便會出手報復去過巡天司的村民。”
“次數多了,村裡人已經不抱希望,都不敢再去巡天司,擔心遭到河神報復,害得全家人跟著喪命。”
薛雷目光含怒道:“每次仙師抵達前,孽障都會提前躲藏,顯然巡天司內有人暗地裡給它通風報信,讓它苟活三十年!”
握緊手中玄鐵棍,薛雷冷哼一聲道:“可惜它這次遇到了我,只能受死!”
讓餘翁駕著扁舟去到岸邊。
薛雷帶著許言和餘翁走進山林遮掩身影,等待著河神在祭祀時出現。
“性格還是跟當年一樣,喜歡行俠仗義.....”
“路見不平,持棍相助.....”
許言眼眸半閉,餘光撇了眼薛雷,心中自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