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裡把這酥酪給接了過去,又道:“這些個好東西,寶丫頭慣常也都不大吃的。既是娘娘的好意,只管留著給寶玉就是了,怎麼又這時候送過來呢。”
王夫人只笑了笑,又見寶釵正半躺在內室,就只對薛姨媽笑了。
“寶玉有什麼沒吃過的,這酥酪雖說好吃著,咱們家卻也有的。只不過做法不同味道又是一般的模樣。要說起來,到底因著是娘娘親自賜的,又說要給寶丫頭,不然我怎麼開這口呢。”
薛姨媽一聽,果然臉上又露出幾分喜色來,想到元春如今的身份,前幾日省親時的排場陣仗,心裡也是多少驕傲之心油然而生。
王夫人瞧見了,便抿唇一笑。只道:“我還說呢,這好幾日沒瞧見寶丫頭了,我身邊事情又繁忙,一時抽不開身來。這不,好容易把園子裡的一應陳設動用之物收拾了,才有空過來。”
薛姨媽便笑著說:“哪裡就這麼大面子,竟要姐姐你親自過來呢。寶丫頭不過偶感了風寒,大夫來瞧過也說只歇息數天就好的。”
王夫人笑了笑,便又笑著拉住了薛姨媽的手親熱道:“我才收到了哥哥的信,說是蟠兒的身子如今也漸漸地有了幾分起色。現瞧著可不就是喜事兒一樁呢,你也大不必憂心了。”
薛姨媽一聽,果然唸了一句“阿彌陀佛”,只笑道:“到底是哥哥有法子,幸而叫蟠兒跟著哥哥去了,雖離了我身邊再沒有不想念他的,可為著他的身子將來,我也沒有不肯的了。”又想到薛蟠那樣的性子,也只有王子騰才能壓住他,現在薛蟠跟在王子騰身邊,那些個任性淘氣的事兒自然也不敢犯的。這麼一想,心裡便更放心下來。
“我常日裡總說,蟠兒的年紀漸漸大了,你也不該一徑地任他胡鬧。需知道,日後這門楣還是要他撐起來的。”
王夫人說著,又拿帕子掖了掖唇角。見薛姨媽沒有搭話,便自顧自地笑道:“如今娘娘省了親,這省親別墅空著也是空著。我還想著,那園子裡的小道士小沙彌往哪裡打發好呢,一時竟束手束腳的,施展不開。”
薛姨媽便只道:“這有什麼好難的,只管打發出去就是了。”
聽薛姨媽這樣說,王夫人雖笑著,臉上的笑意卻又淡了好幾分。心裡不免道:到底是嫁給了商戶之家,也就這麼點子成算。那些個小和尚小道士的,如何輕易能打發走呢。一時這樣想著,對薛姨媽便添了幾分鄙薄之意。
寶釵在內室合目休息著,耳中卻聽得薛姨媽和王夫人在外間說話的聲音。先時還不覺得怎樣,只是一聽到自己媽媽說到這話,王夫人卻不言語了,心裡便知這話不合她的心意。因而咳了兩聲,不一會兒薛姨媽和王夫人便都進來看她。
王夫人笑著道:“我才來看你,正說不巧,你原睡著,可是叫我們吵醒了?”
寶釵便彎唇笑了笑說:“姨媽說的哪裡話,我也睡了這小半日,正是身子乏著,姨媽來瞧我,再高興不過的。偏姨媽說這話來,要我怎麼說好呢。”說著,又笑道:“我才在裡面就聽到姨媽和媽媽說到這園子裡的事情,可是姨媽遇著什麼難事兒了?”
王夫人便把這原話又給寶釵說了一遍,末了笑道:“我還說呢,正是因著這事兒我愁著。依著老爺的意思,是分撥去各廟裡。可我這裡總有些不對付,正想找人商量呢。”
寶釵美目一轉,想了想道:“姨媽,我這裡有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王夫人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