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年輕女孩。
“小如。我叫小如,大小的小,如果的如,很普通的名字吧?”
“人不普通就好了。”他說。
他們只約會了二個月後,就決定住在一起了,小如在一個下著毛毛細雨的早上,把所有的家當,全搬進了他的公寓裡。
然而他可悲的夢,並沒有因為小如的出現而結束,任何敢說他慾求不滿的人,都應該自打嘴巴。
他和小如之間,沒有任何承諾,他甚至在有意無意間暗示過小如,他不是一個婚姻的典型,小如聽完則表現出一副很可以理解,而且無所謂的樣子。
“我只希望我們在一起的時候,要對彼此忠實,不要在外面亂來,但是如果你哪一天想分的時候,至少可以先告訴我,不要讓我最後一個才知道。”
“那我也該對你說同樣的話嗎?”耿夢天愣了一會兒後說道。
“那倒不用。”
“為什麼?”
“我有預感,會提分手的人是你不是我!”小如很篤定的說,讓耿夢天啞口無言。
她枕著他的手臂,躺在他的懷裡,他們的四周,靜得有如一幅畫,只有一絲絲湖水輕輕的波動,和遠處一些輕脆的鳥叫聲,陪伴著他們,他的心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平靜,人生得以如此,真是夫復何求,她對著他微笑,他低下頭親吻她的時候,他可以聽雙方劇烈的心跳,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他一路吻下到她的胸口,她卻阻止了他,在那抹淡淡的微笑中,她忽然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在他懷裡憑空消失了。
他又一次在夢境的結束時,痛苦的嘶喊出聲,雙眼泛著?目光,他生命中又數不清的第幾次,再度失去了她。
他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現實生活中的空氣,想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承受這樣的夢境幾次,他已經在絕望的邊緣了,她還要再一次又一次的出現來折磨他。
他轉頭看著小如兀自沉睡的臉孔,顯然她並沒有查覺他這可悲的秘密,他悄悄的下了床,到廚房煮了杯咖啡,拿著馬克杯走到了有著隔音裝置的工作室,他坐在沙發椅上,喝了好一會兒的咖啡,苦澀的心裡,還全都是她的影子,如果她不肯現身讓他找到她,為什麼還要這樣頻頻出現!
他放下杯子,拿出了他的小提琴,雖不是像宜生所有的那把名琴,卻也是他珍惜著使用了好多年的老朋友,他已經好久沒碰了,他把它從琴盒裡拿出來,仔細地審視著,撫摸著它的每一道曲線,每一條弦,這裡面有他年少時的苦澀和心血。他將琴在肩上架好,不知不覺的,就拉起了克萊斯勒的愛之悲,也許他就是註定該有這麼一場令他痛不欲生、超現實的愛戀,而且既然他不可能改變它,那他又該怎麼面對呢?
“你昨天整晚沒睡,拉了一晚的小提琴?”小如在早上起床後問了他。
他握著馬克杯的手,忍小住輕輕抖了一下。
“你怎麼知道?”
“我聽到了你的琴聲,你沒關上工作室的門。”她在吐司上抹了大量的橘子果醬。“幹什麼深更半夜不睡覺爬起來拉琴?我不知道你也拉小提琴,我還以為你只彈鋼琴。”
幸好小如不知道他已經許久沒有拉琴了,也不知道他拉的是什麼曲目,否則豈不是會有更多的問題,於是他故意的轉移了話題:“你的果醬塗太多了吧?你最近沒工作嗎?”
“沒有,當模特兒就是這一點可憐,我們只有在閒著沒工作的時候能吃,其他時間,都得喝著淡而無味的蔬菜汁,否則上了臺就是一副痴肥樣。”耿夢天后來才知道,小如雖然條件不錯,但工作卻不多,全是因為她是不擅於應酬的獨行俠,這年頭一個人單打獨鬥的,又怎麼拼得過人家整公司的人馬。
“那你今天打算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