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的起床,一邊急吼吼的要大家等她,一邊去搶屈可可的早餐。然後,六個人嘻嘻哈哈的結伴出門。
等到站在水房洗完臉,樂意才正式清醒過來。因上次出了地鐵意外,她現在都提早十五分鐘出門。簡單收拾了一下,揹包下樓。經過宿管阿姨的窗前,她被叫住了,接著得到了一個訊息:學校早些時候開出通知,畢業生要在7月底全部搬出宿舍。
雖在意料之中,樂意還是免不了生出些類似吃了個蒼蠅那般的憂鬱之情。她憂鬱著往外走了兩步,在宿舍樓下發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白色的T恤,黑色的仔褲,是童越。他低著頭站在行道樹下,清晨的陽光被疏密的枝葉篩選出一個個跳躍的光斑,悉悉索索落了他滿身,似是注意到了樂意的視線,他抬了頭直直望向這邊。
四目相接,童越怔了一下,隨即舉步走來,她低了頭,返身往後走去。
“樂樂!”他出聲叫她,還是像以前那般親暱的稱呼。
樂意聞聲掉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口裡冒出了昨夜皓皓教自己的三字真訣,“賤男春!”
童越明顯呆住了,乘這機會,她頭也不回的發足狂奔。同時再一次深切的體會到聖母這種生物的偉大之處,要頂著多大的噁心和反胃才能笑著淡然面對傷害過自己的人。
所以說,聖人和瘋子在某些時候的區別只是個度,你挺過去了就是聖人;挺不過去,那很抱歉,你就得去精神衛生中心訂個床位了。
直到擠上沙丁魚罐頭一樣的地鐵車廂,樂意那顆狂跳的心才逐漸安定下來。因為父親是教師的緣故,從小到大她都與髒話絕緣,甚至連神經病、豬頭三這樣的詞彙都是不被允許出口的。而剛剛賤男春三個字絕對是大大的破戒了,但是,說完之後心頭那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卻是前所未有的。
半小時後,她從地鐵裡苟延殘喘的爬出來,稍稍理了理散亂的長髮,循著人流往出站口走去。在電梯裡巧遇蘇菲,她興致勃勃的抓著自己講了個笑話:“唉,你知道什麼蔬菜有手機嗎?”
“……”望著樂意一臉茫然的神態,蘇菲開口解惑:“蘿蔔青菜!”
樂意慢吞吞的吐出三個字:“為什麼?”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啊!”蘇菲抓起自己的索愛牌手機,在樂意麵前虛晃了兩下,然後,兀自笑的前仰後合。
直到送檔案給方起歌的時候,樂意才終於體味出這個笑話的精髓,忍不住微彎了嘴角。彼時關旭同在總經理辦公室,抬眸看到她臉上的笑意,戲謔道:“我們方總有這麼好笑嗎?”
今天方起歌穿了件粉色的襯衫,是以已經被笑了一整個上午,現下里聽了關旭的挑撥,遂眯眼看向樂意,“有什麼好笑的,說出來聽聽!”
對上他略顯冷厲的視線,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沒……沒有!”
在青莫將近兩週,因為知道方起歌性向特殊,平日裡她對他也多有畏懼。只是他並不是個嚴苛的老闆,平日言行舉止還頗有教養。若光看外貌家世,不理那異於常人的一點,方起歌倒真不失為一隻合格的金龜。
關旭斜倚在辦公桌旁,見了她的樣子,嘻笑著搭上方起歌的肩膀,搖頭道:“嘖,你把人家小妹妹嚇壞了!”
方起歌瞪了他一眼,轉而看向樂意:“我很可怕嗎?”
望著他專注的神情,她沒來由的臉紅,扭了頭頗有些古時賣身為奴的決絕脫口而出:“你是總經理,自然說什麼就是什麼。”
關旭在旁邊大笑不已,方起歌橫了他一眼,手指了大門道:“滾!”
樂意不是很清楚方起歌和關旭的相處方式,咂舌的看著他滿臉笑容的“滾”了出去。
“方總……”辦公室裡只剩了他們兩個人,看著方起歌凝重的側臉,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抓著資料夾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