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庭，使得人家妻離子散。”

於曉顧不得想太多，一手撐地站起來，跑過去推開何榮，跪下來抱住鍾朗，大叫：“你們別打了！都是成年人了，別這麼衝動！”

何榮此時輕嗤了一聲，“你的未婚妻還真是愛你，只是不知道當她知道你的事情之後，還會不會這麼護著你。我能把顧如從你身邊搶走，就能繼續讓你孤獨。”

說完站起來，轉身離開。

“我不會離開鍾朗的，無論如何都不會！”於曉抱著鍾朗對著何榮的背影喊道。

何榮的腳步停了一下，接著走開。

“鍾朗，鍾朗你沒事吧，嗯？”於曉摸著鍾朗的臉，焦急地問。

鍾朗眼神落在於曉身上，看見了她著急的表情。他忽然一個用力，把於曉拉到懷裡，“於曉，你不會離開的對不對？”他的聲音很脆弱。

於曉輕聲哄他，“不會的，我不會離開你。”話音剛落，眼淚就落了下來。於曉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覺得心好痛。

“我好累。”

“我幫你請假，你要休息休息。”

**（1）

於曉和導演請假，導演什麼也沒說就答應了，還說：“鍾朗太拼了，是該休息休息。”

請完假於曉回去找鍾朗，鍾朗坐在山洞門口的椅子上，上身微微前傾，雙手搭在腿上，低著頭，光線避開他，只能隱隱辨出他的輪廓。他一動不動，渾身一種消沉的氣場。

於曉不知道他和何榮之間發生了什麼，剛才兩人的架打得那麼激烈，何榮的話又那麼惡俗。何況鍾朗是向來冷靜自持的人，何榮能領導這麼大一個集團，自控能力必是不低。究竟是什麼樣的過節能造成這樣的後果？

於曉默默走過去，在鍾朗身邊說：“我給你請好假了，你回去睡一覺。”

鍾朗仍舊沒反應，過了好一會兒，他忽然站起來，順著小路一聲不吭地走著。

於曉看他情緒不對，害怕他出事，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出了拍攝地，鍾朗順著路漫無目的地走著。他一直低著頭，四周瀰漫著低氣壓。

於曉一直與他保持五米的距離，他步子大，她步子小，她就小跑著跟著他。

他走，她小跑；他停，她站在五米外不動一步。

直到第一個路口，紅燈亮了，鍾朗依舊不知不覺繼續往前走。於曉急了，加快步子跑上去從身後拉住他的手。鍾朗這才停下來，卻並沒有回頭。

城市的夜晚流光溢彩，璀璨的燈光像飛舞的流光，夜空亮如白晝。馬路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不斷地有人停下，各式各樣的面孔，千篇一律的冷漠表情。她在他身後拉著他的手，他低著頭，看不清面容。

紅燈，黃燈，綠燈。

身邊的人潮開始湧動，車輛啟動。

她輕輕放開他的手，一如既往的安靜。她不知道事情的起源與過程，所以她找不到語言來開導他。

於曉的手剛一鬆開，鍾朗就跟著人潮往前走。於是她毫不猶豫地跟上，卻保持一米的距離。

再次重複那樣的過程，他走，她小跑；他停，她一步不動，距離始終不變。然後，經過紅燈，她拉住他，他停下卻不回頭；綠燈亮，她鬆手，他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就這樣，他一直走，她一直跟在他身後。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個紅綠燈，她穿著高跟鞋的腳又酸又疼，但卻始終跟在他身後，不言一語。

這個城市太大太繁華，夜晚卻讓人覺得空虛寂寞。

終於，鍾朗停了下來，在一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