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在莉茲的手上?”修長瘦削的手指輕輕地捏著那天鵝絨盒子,歐諾低笑著問道。
林錫似乎也才想起這個問題,他轉了頭詫異地看向歐諾。燦爛的陽光從他的身後照射過來,令林錫只能看見那微勾的唇角。
見著林錫疑惑不解的模樣,歐諾輕嘆一聲,道:“天x朝是不允許雙國籍的,而幾年前我加入了天x朝籍,並且選擇了姓歐,這就註定了我不可能再姓亞爾曼。”頓了頓,歐諾又解釋:“雖然在外我一直都以原本的曼特斯·亞爾曼為名,但是事實上,我的身份便是歐諾。”
微微皺了眉頭,林錫說:“我似乎記得……你沒有兄弟姐妹。”
“嗯。所以當我姓歐之後,安斯這一系的亞爾曼血脈算是斷了,不過他倒沒有在意,因為這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搖搖頭,歐諾唇邊的笑意卻沒有一絲減弱:“我只有一個小姨,並沒有舅舅。”
林錫驚呼:“所以說……其實你原本是要成家立業、傳承血脈的?”話音剛落,心中忽然感到一絲苦澀,林錫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不在去看眼前的男人。他腦中浮現起昨日那個熱情爽朗的貴婦人,喉頭也感到哽咽起來。
“其實換姓的時候,我就沒打算結婚。”
低沉磁性的男聲忽然響起,透著一絲淡淡的溫柔,如同陽光撫摸一般的溫暖。林錫聞言抬首向歐諾看去,只見對方依舊是那般冷靜淡漠的神情,可是漆黑的瞳孔裡卻倒映著一個小小的自己。
“我不會喜歡上其他人,所以我不會去結婚。這件事,莉茲也知道。”輕輕嘆了一聲氣,歐諾又說道:“時代已經變化了,一開始她或許有些難以接受,但是,這些年來她也早已想開了。我想,當她把這隻手鐲送給你的時候,就已經是在表達對你最大的肯定和喜歡了。”說著,歐諾將盒子又輕輕地放回了林錫的手中,動作輕柔,卻好像在進行一場鄭重而嚴肅的儀式。
柔軟的絨毛被暖暖的春風垂著,輕輕搔颳著林錫的手心。明明是輕如羽毛的分量,可是此時,林錫卻感覺那無私的母愛正壓在自己的手上,如同大山一般沉重。昨日那寫掩藏在咖啡廳中歡笑話語背後的,或許是無數個夜晚裡,一個母親悲傷痛心的淚水,無奈而又無助。
可是,即使是再大的悲傷難受,只要是自己孩子所做下的選擇、所能得到的幸福,那個看似優雅樂觀的夫人就會義無反顧地選擇無條件的支援。
那些似假似真的引誘誤導,最後其實只為得到一個答案——
一個一生相許的承諾。
林錫垂著眸子靜靜望著那盒子許久,心中泛著苦澀的味道。不知過了多久,他終究還是勾了唇角,認真地望著歐諾,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淺笑:“好,我收下。不過說好了,這手鐲早就不是傳媳不傳女。”
歐諾失笑:“……”
不遠處的街口,白色大理石的小愛神噴泉正在輕輕地噴吐著清水。水聲淙淙,清意盪漾,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粼粼的波光,如同鑽石一般奪目。
“歐諾,你有一個好母親。”撫著手中的盒子,林錫嘆息道。精緻的眉眼漸漸舒展開,揚起一抹懷念豔羨的淡笑。
見著青年這番模樣,歐諾輕挑一眉:“難道不是你的母親?”
林錫稍稍一怔,既而莞爾:“嗯,是我的母親。”
似乎從未想過會得到青年這樣的答案,歐諾微微睜大了眸子,驚詫地忘記了回答。只見在那紅磚小道的背景中,青年唇角的弧度更盛了幾分。
“是我的丈母孃。”
歐諾:“……”
……
維也納的戲份在劇組最後三天的趕工下,總算是全部拍完結束。剛剛殺青,大隊人馬一分鐘都沒耽擱的直接收拾了東西,坐上了飛往艾森納赫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