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我情的中間,是你舍我而去的血淚。”
兩百士兵的衛隊驚恐地圍了上來,我睥睨著這些將死之人,右手一抖,長鞭上的血如一串油上的水珠被甩了出去,一滴也不留在鞭上。那根長鞭登時像烏沉沉的蟒蛇一樣,在火光中透著死亡的氣息。
手中的長鞭一揮,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卻聽到一聲威嚴的命令,“都退下!”這聲音不大,但就如閃電竄過暗青色的天空,惹得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停了下來。
士兵恭敬地退避兩側,讓出了一條道路。在道路的盡頭,站著一個沉穩如山嶽的人,那正是林嘯卿,只見他踏著堅定如鐵的步伐,挺著筆直的脊樑,一步一步向我走來。
這個夜晚漫長悠遠,月色使荒野看上去如白亮亮銀子造成的世界一般。天空是青黑色的,一排排的雲如深黑的海潮,帶著呼嘯聲從北邊滾滾而來。
於是,一個一身白衣的女人和一個一身銀甲的將軍站在這樣的月光下靜靜地對望。
“你把曹正清送走了?”我冷冷道。
“不錯!”林嘯卿直截了當道,“有什麼怨恨,衝我一個人來吧!”
狂風驟起,颳起白霧,天地混同一色。黑夜中的荒原看起來寒意逼人而充滿死亡氣息。
我靜靜地看著林嘯卿,及腰的白髮在狂風中舞動,冷漠而悽清,妖冶而蒼涼。林嘯卿靜靜地看著我,銀白色的盔甲在熊熊火光中閃著耀目的光輝。
下一刻,長鞭揚起殘雪,帶著“颯颯”的風聲,直擊林嘯卿面門,林嘯卿驀地抽出佩劍,伸手一擋,長鞭捲上了劍身。兩人同時一掙,長鞭在空中被拉成了一條直線。
“曹正清該死,你幫他,也該死!”我狠狠道。
“是!”林嘯卿道。
“我恨他,你卻幫他,所以我也恨你!”
“是!”林嘯卿簡潔道。
“我們兩個中,有一個要死,二選其一,非此即彼。”手中的長鞭又是一緊,這條在空中被拉成直線的黑色長鞭上,恨意瀰漫,殺氣洶湧。
林嘯卿手持長劍,直直地看著我,眼中是淡淡的無奈、憐惜和不捨。然而,這樣難得的柔情如一團火焰掠過他的臉,轉瞬即逝。
兩人目光交錯,一時間,電光火石,雷霆萬鈞。他身側是林家軍精銳,身後是赤華雪原,而我身後是熊熊的火光,退無可退,我也從沒想過後退。
過了半響,林嘯卿持劍的手一抖,長鞭驀地鬆開,他提起劍,狠狠往地上一擲,銀色的劍便牢牢地插進積雪中。
“你不是想殺我嗎?來吧!”林嘯卿張開手,平靜地看著我。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從容。
“將軍!”他身側計程車兵頓時鬧哄哄起來,林嘯卿一眼橫過去,他的兵便閉了嘴,卻一個個咬牙切齒地看著我,恨不得從我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我收回長鞭,死死地注視著他,想看出這裡面有多少作秀的成分,然而,沒有。我細細地打量他,卻始終看不出他作秀的地方,只看到一個沉默穩重的男人,向我張開雙手,獻上自己的生命。
我身體猛地一震,長鞭一揚,狠狠抽在雪地上,劃出一道深深地溝壑,隨即緊緊抿著唇,別過臉去。
過了半響,我喝道,“你走吧!”
然而,林嘯卿卻在那一刻,雙目大張,看向我的身後,大吼一聲,“小心!”身體已經躍了過來。
只聽得破空之聲近在咫尺,沒等我回過神來,一支羽箭便狠狠射入我的肩膀,我毫無防備,痛苦地呻*吟一聲,身體斜斜向前衝去。
林嘯卿一把抱住我,又瞪了一眼那個偷襲計程車兵,吼道,“下去領二十軍棍!”
只聽得那個士兵訥訥道,“將軍,箭上淬了毒。”
“五十軍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