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儀在宮中有和誰結仇嗎?”荔知問。
鹿窈搖了搖頭:“我不喜歡和後宮中的人來往,實在想不出來能得罪誰。一定要說的話,也就是怡貴妃罷。”
荔知對怡貴妃倒沒有多少懷疑,鹿窈有孕的時候怡貴妃都能忍住,何況是小產之後?
“怡貴妃已經有一個成年並且受寵的皇子了,她沒有必要冒這個風險。”荔知說。
“我也認為不是怡貴妃。”鹿窈說,“只是,我也想不到其他和我有過節的人了。”
“昭儀放心,此事我調查清楚後,一定會給你一個答覆。”荔知說。
鹿窈剛要說話,一道太監特有的陰柔聲音打斷了她。
“皇上駕到!”
荔知下意識站了起來,回頭往花園入口處看去。
身穿天青色便服的皇帝大闊步走了過來,一把將正要起身行禮的鹿窈給按了回去。
“你身體還未養好,不必行禮了。”
長秋殿的宮人急急忙忙搬來一個紅木圈椅,謝慎從撩開袍子坐了下去,又拿起原本倒給荔知的花茶一飲而盡。
“嗯……你這宮裡的花茶總是別有一番滋味。”謝慎從稱讚道。
“那當然啦,這花茶是臣妾一頁一頁翻著食經調配出來的,每一朵花都是晨露未乾時採摘下來的,新鮮清香,不比皇上愛喝的大紅袍差!”鹿窈笑著,甜甜地說。
荔知站在一旁,垂著眼睛,心中複雜萬分。
“荔宮正也在,你是來探望昭儀的?”謝慎從對她丟擲了話。
“奴婢聽說昭儀身體好轉,特來請安問候。既然皇上來了,奴婢就不打擾了……”
荔知剛剛出言告退,謝慎從聲音乍冷:“站住。”
“你可知道今日早朝上,琅琊郡王為了錢儀望的貶謫,挺身而出,被百官攻訐?”
來者不善,荔知先跪為敬。
“前朝之事,奴婢不知。”
謝慎從冷笑道:“你當真不知?”
“奴婢確實不知,皇上何出此問?”
鹿窈驚疑不定地看著兩人,拿不準何時才是出面幫忙的時機。
“有人告訴朕,你和琅琊郡王私交過密,你可知道,朕最恨的就是前朝和後宮相互勾結!”
謝慎從將空茶盞重重地放回桌上,沉聲道。
荔知並不害怕,她知道,以謝慎從的性格,如果真的動了怒,她也就不能好好地跪在這裡說話了。
她埋著頭,條理清晰地說:“奴婢和郡王相識於微末,同甘共苦,抵禦外敵,如此同袍之情,不光在奴婢和郡王之間,還在奴婢和所有參與過鳴月塔之戰的人裡。奴婢自知身份特殊,從未對外透露過一絲宮中事務,即便友人相會,也都是三三兩兩,光明正大。絕沒有小人之口所說的勾結一事。”
“我料你也沒有那麼傻——”謝慎從冷哼一聲。
鹿窈看準時機,挽住謝慎從的胳膊,嬌嗔道:
“既然皇上知道,那還嚇荔姊姊做什麼?要不是荔姊姊,臣妾早就被冤枉打死了,臣妾可不許皇上這麼欺負人!”
“你放心吧!只要荔宮正沒做虧心事,朕是不會冤枉她的!”謝慎從說,“從來只聽母老虎護犢子,沒聽說過小母鹿也護犢子的!”
鹿窈故作生氣地哼了一聲。
“朕也不為難你這個小姑娘了,下去罷!”謝慎從揮了揮手,看不出喜怒,“回去告訴琅琊郡王,下回別再這麼莽撞了!”
荔知謹慎應下。
等到荔知退下後,鹿窈試探著問道:“皇上,那琅琊郡王又做什麼了?”
“他?哼!”謝慎從重重哼了一聲,但聽不出怒意。
皇帝有意避開前朝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