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了”。男士緊隨景吾一起離開。

周助從餐桌邊抽出一個椅子放在我身後溫柔的說：“坐下來休息一會兒。”本不想坐但周助拉著我的衣袖要我坐，壓制不住對別人碰觸的厭惡，為躲避這種厭惡感坐了下來。

周助看到廚房裡的早餐，走進去倒了杯茶水端給我。

“不，謝謝，我還沒有刷牙洗臉”我依舊怔怔的表情，說。

成熟的好處就是感情平淡了很多，不會隨意爆發。

“換換衣服，洗洗，吃點早飯。”周助微笑著溫柔的勸著。無論怎樣努力我的時間還是不自覺的跟不上節奏，過了好久才想起嗯一聲上樓。

坐到床邊看著哥哥為我準備的衣服，我的時間又停止了——怔怔的呆呆的看著衣服，什麼也沒去想。

周助推門進來使我從深思中反應過來，順手拿起衣服，不知是衣服沉重還是我太無力，只覺得手在顫抖、心在顫抖衣服從手中滑落到地上。遲鈍的伸手去撿，發現周助已經撿起來，微笑著溫柔地問：“要不要我幫你？”

“嗯，你得戴上手套。”我面無表情腦子一片空白，說。

周助出去戴上手套進來，我只是站著，不知何時已穿好衣服，洗臉、刷牙、吃早飯這些都不知是如何開始如何結束。

我在一個地方一呆坐就是幾個小時，讓換地方，再坐又是幾個小時，無論如何都運轉不了我的時間。

終於說出一句一直想問但被時間阻止的話：“哥哥幾天能回來？”

周助聽到我的問話笑容僵硬了一刻笑著說：“抱歉，我不知道。”周助看我有反應心鬆懈下來，問：“我可以先去洗澡嗎？”

我抬起頭看到他已換上了浴衣，心裡不太願意想：“哥哥從未衣冠不整的出現在我面前。”

漸漸展示的這些一直習以為常的生活細節，讓我更加懷念哥哥，更加確定哥哥和我的默契，也可能是因為心情不好思想有點變態。

突然有想逃出去的衝動，我悄悄的無聲的開啟門，剛開始是輕輕的走，後來加快了腳步，再後來跑了起來。不知幾點，路上行人不多，地上的生物也安靜了很多。因為討厭安靜才想逃出來，結果還是一樣處於安靜之中，什麼也沒改變。

一個酒吧的熱鬧氣息引誘著我過去，不知多久未碰過酒精，而且還沒帶錢。想著摸了摸腰間，才發現這件衣服有口袋，口袋裡有張銀行卡，心裡百感交集頓時流出無聲之淚。哥哥離開後第一次流淚，釋懷了許多。情緒稍有緩和，走進店裡坐下。

第十八章（下）

“小姐，需要點什麼？”服務員舒服的聲音。

“隨便，可以清涼提神的酒。”我用毫無掩飾的姿態與語氣回答。

片刻服務員優雅地放在我面前一隻小號高腳三角杯，並且柔和的介紹著這杯酒的文化意義。我的心卻被杯中淡藍色的液體捕獲了，輕輕的品一口，溫度和口感正好。心便飛進回憶裡——想著和哥哥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不知不覺甜蜜寫滿了臉。

“對不起小姐，我們該關門了。”服務員提醒我。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一口喝完杯中最後的酒，刷過卡，離去。

剛出門，頭就有點暈，涼意襲來，意識到正值午夜。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盡力剋制自己的醉意，儘量走路平穩不搖晃。了無人煙的大街，雖燈火通明，卻驅除不了心中的恐懼，好想快點兒回去，心急如焚。

遠處傳來幾輛輕便摩托車的聲音，害怕之情油然升起。第一輛摩托車本打算直衝，但看到我便轉彎過來，我加快腳步，還是被追上了。從車上下來一個男人——二十七、八歲的模樣，著裝普通看不出他的本性。

“小姐，挺不錯，說個價位。”男人跟著我上下打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