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日近冬,即便是大中午也讓人身寒。 唯有裹在厚厚的絨衣裡才能讓人得到些許溫暖。 白鹿鄉北不遠處,幾位身著棉衣、氣質不俗之人正等候著什麼。 其中幾人正交談間,有眼神好的望見遠處有大批人馬臨近,立刻提醒道:“來了,來了,速去稟報司徒大人!” 他們正是司徒府的幕僚,此刻奉命接應洪郡太守府來人。 即便是在這流亡之時,袁彪也有意識的保證自己幕僚的充足,畢竟他的家族本身就是天下最頂尖的大族之一,這都是不可或缺的,是排面問題! 有兩個幕僚聞言就飛跑著前去稟報。 剩下的則是在等待著“太守府”來人。 然而,他們等來的卻不是太守齊燁,而是鄒家臨時拼湊起來的三千多壯丁,他們有的是佃農,有的是家丁,更有些是鄒家長期僱傭的遊俠,遠看還以為是正規軍,近看方知蹊蹺。 等一名幕僚發現不對勁之時,那批人馬已經近在眼前了。 “爾等是誰部人馬,此乃御駕巡幸之地,不得驚擾,速速離去!”為首的一位幕僚強忍著心中恐懼,壯著膽呵斥道。 且不論天子神威,呼廚溪的軍隊也在白鹿鄉旁駐紮著呢,他也不是很慫這支未知兵馬。 “哼!今朝廷內有小人蠱惑天子,擅殺忠臣義士,我今特帶兵馬勤王!”鄒家家主鄒蕩冷哼道,說他傻也不傻,還知道不能將目的說的太直白,找了個藉口。 隨即不再理會眼前的幕僚,一揮手,就要帶領麾下衝殺白鹿鄉。 “大膽!”就在此時,一道更強的呵斥傳遍在場所有人耳中。 只見衛尉秦寶率領數百禁軍趕來,似是早有防備,此時他身先士卒,著全甲,手持長槍,怒斥著鄒蕩:“天子聖主明君,公卿皆國之柱樑,何來小人!言語狂悖,舉止粗魯,當為重罪! 然聖天子仁慈,恕你不死,速速離去,免遭其禍!” 鄒蕩聽著這話語心中滿是不屑,讓他離去,就憑你這幾百人。 他可是有數千壯丁,雖然都不是正規軍,但為了應付突發情況,平常也是操練過的,怎麼可能怕這區區亡命至此的禁軍? 於是他大聲道:“此便是小人,殺!” 看見鄒明不聽勸告,率兵殺來,秦寶頓時一嘆,看起來這鄒家要完了。 於是乎,他揮了揮手,讓禁軍往兩旁站了站,給中間騰出一條道。 鄒明見此卻絲毫沒放在心上,還以為是朝廷虛弱不堪,故作玄虛而已。 然而下一刻,他就感到一股讓人窒息的壓迫傳來,彷彿要人頂禮膜拜一般。 這雖然不能徹底阻擋他和大軍的步伐,但確實讓他們腳步一滯。 鄒明強忍狂跳的心臟看向那條道路。 只見一名身著黑色龍紋常服的少年騎馬而來,身邊圍著一眾虎賁郎和內官。 “逆賊亂民,也配勤王?”周圍的人都嚴陣以待,唯有周秀帶著殺意的說道,聲音不大,卻迴響在每個人的耳邊。 許多鄒家人頓時被這聲嚇得雙腿發抖,險些洩氣跌倒。 鄒明看到家奴通報中殺自己兒子的罪魁禍首,就想罵一聲黃毛小子,狂悖豎子,但聽到皇帝的話後,他的話語卡在了嘴邊,心跳的更快了,因為冥冥之中的第六感告訴他,只要罵出去就會死! “不可能,他不過只有幾百人而已,什麼天子不可侵犯,一個豎子而已!” 鄒明雙眼冒出血絲,絲毫不顧鄒家部隊心中因龍威造成的壓抑,強行下令進攻。 然而下一刻,卻見周秀一抬手,道:“逆亂者,死!” 強大的控物能力在他手中呈現,在鄒明堪堪靠近時,周秀果斷將這份力量施加到他身上。 下一刻,鄒明大腦彷彿被拍碎的西瓜般,碎落一地,紅的白的濺落一旁鄒家人一身。 靜! 現場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鄒家人本就不願進攻的步伐停滯下來,驚恐的看著這一幕,誰也不敢動。 此刻他們的大腦無不浮現出兩個字“詭異”! 真的是見詭了! 眼前這個少年難道是詭異所化? 有些鄒家鄒姓嫡系根據眼前少年的著裝,認出了他是天子,更加驚懼了。 甚至不僅是他們,就連朝廷一方也都一陣恍惚。 他們都知道天子神勇,不少人更是親眼見識過。 但今日一見,這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