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隸,西京永安,皇宮。 全忠突然遇見之人便是駕臨於此的周秀。 此刻他僅僅異化了虎掌,背手而立,留給全忠一副怪異又神聖的背影。 他聽到全忠的跪拜聲,並沒有讓他起來,而是緩緩開口說道:“建平七年,宇文卓趁機帶兵入京掌控朝局,天下自此大亂。 建平八年,宇文卓遷都,想要燒燬洛都,卻並沒有成。 建平十一年,宇文卓被眾臣合力除掉。 同年十二月,李多等人反攻朝廷。” 說完這些,他緩緩轉過身來,看向還跪在地上的全忠,質問道:“這些背後,是不是都是你的身影?” 全忠聞言,身子一顫,面色卻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如水,胸有成竹。 他也抬頭起來,但沒有直視周秀,也沒有否認,也沒有稱是,而是道:“陛下何以有此言?” 周秀沒有回答他,而是指了指他的腦袋:“朕不忍傷害朕的子民,但這些亂臣賊子,屢屢欺辱於朕也就罷了,還禍及百姓,故朕無需再忍! 朕能看透人的腦袋啊!尤其是不正常的腦袋!” 此言一出,全忠頭上的檀板冠便一陣跳動,似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面活動,隨時要將頭冠頂下來。 周秀立刻死死的盯著他的頭頂。 全忠明白周秀看到自己的異常,並沒有慌亂,反而再拜道:“陛下,有人言臣為毒士。然臣也是人啊,且官運通暢,活的好不自在,怎麼會想著謀害大周,殘害百姓?鬧得臣也不自在?這其中緣由,以陛下之智慧,想必也是知曉。 但是臣並不能阻止這一切,只能盡力去減緩,能有今日之成效,已經是臣盡力了!” 周秀聽完他的辯解,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這次來,純粹是覺得記憶裡各種亂事的到來,都有蹊蹺,疑點頗多,於是來西京看看情況。 即便是有了現在的實力,在能不冒險的情況下,他還是比較謹慎的,畢竟他現在相比人類來說確實是強,但是在一些詭異面前還是和常人無異,若是撞到某個詭異口中,那就太冤了。 於是,他在城中用龍威小心感應,結果上來就發現了皇宮中和全忠身上的異常。 在確認了一番其中詭異氣息並不是很強時,他果斷選擇插手。 “既是如此,那朕幫你取出來!”周秀說罷,便隨手一揮,將全忠的檀板冠給隔空掀了下來。 這一舉動,便是皇帝對臣子的作為,那也是莫大的羞辱,但是全忠並沒有惱怒,而是依然面色平靜的等候著周秀的發落。 他的頭冠一掉落,其頭上的異樣立刻暴露在周秀的視線中。 只見全忠的腦袋腫脹如氣泡一般,一凸一凹,這凹凸還不斷變動,其腦部的血管甚至能看的清清楚楚,如果還能稱作血管的話,而造成這種異樣的罪魁禍首,則是他腦子裡的一灘粘液一般的東西,說是粘液,但是其具體形象卻又像一個小孩! 或者說是小鬼! 即便是周秀看到這一幕,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因為他被這一幕噁心到,而是被全忠給震憾到了。 一個怪物在自己大腦裡不斷扭動,但自己卻沒死,只能硬扛著,這種感覺是什麼樣的? 生不如死,痛苦萬分! 周秀能察覺到全忠現在就在承受這種痛苦,但最可怕的是,他此時仍是一聲不吭,面不改色,硬生生的扛著這種痛苦。 狠人啊! “ 這是什麼東西?”不作聲勢的深吸一口氣,周秀問道。 “臣不能直呼其名,但是陛下知道,如今天下大亂,它堪稱推手之一。”全忠說完這句,腦袋裡的扭動更劇烈了,就連他的面部都抽搐了幾下。 周秀聞言,一揮手,將頭冠又給全忠戴了上去。 因為光球此時竟然不裝死了,在全忠沒有正面回答周秀的問題後,它似是怕周秀作死,便立刻反饋了資訊。 【赤厭】 【善生混亂之事,汲取混亂時之負面情緒而生長】 【狀況:寄生】 【注:寄生時並不能直接造成混亂,但一旦被取出,將立刻成長至已造成混亂後吸收負面情緒所應有的程度】 這資訊幾乎就是在警告周秀,不要妄自出手,否則這詭異的性質就變了。 周秀想了想這赤厭引起的幾次大亂,也明白它一旦現世的危險性,所以還是收手了。 倒不是